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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令藩王們鎮守封地以防有變,其實防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封疆的王侯們。
婉婉得知音樓過世,在房裡哭得昏天黑地。這種時候也沒心思考慮別的了,無論如何這個人是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種種被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更叫她傷心的是喪報裡並未提起讓南苑王進京,就是說她也不得回去探視,因為出嫁必須從夫,即便長公主也得遵循。
痛失好友是一傷,被家族遺棄更叫她難過,看來二哥哥把她送到南苑,以後再也不打算認回她了。她已經是宇文家的人,就像壁虎被砍斷的尾巴,於本身沒有多大妨礙,至多一痛,過後會再長出來的。
小酉和銅環不住勸她,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她們不懂,她在哭音樓,也在哭她自己。有時候覺得自己窩囊,窩囊了一輩子,空有個公主的名頭,值什麼?現在音樓的人生算完了,她自己呢,不知道要熬到多早晚。
銅環束手無策,去了南苑衙門,請王爺來長公主府想轍。宇文良時得到訊息,手上的事全扔了,趕到她寢殿的時候見她披散著頭髮,兩眼哭得又紅又腫。他一驚,忙把左右都摒退,自己打了熱手巾,上來給她擦臉。
她使勁推他,不要他靠近,都怪他,自己如今弄得再也回不了京城了。
他很無奈,僵著身子被她推到門上,一手扒住了門框,停在檻內死活不願意出去。
“別這樣,我知道你傷心,但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人有旦夕禍福,誰能料準了將來怎麼樣呢,所以惜取眼前人吧……你瞧瞧我,我是特意趕來給你擦臉的。”
婉婉根本不領他的情,“我不要你假好心,我要回京,我要回去看看音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沒了長公主的威儀,現在就是個孩子。
他懂得她的苦悶,步皇后是她唯一的摯友,兩個人同吃同玩,有時還同住,感情很不一般。老祖宗講究善終,像這種被烈火焚燒得分不清鼻子眼睛的,基本和死無全屍無異。所以步皇后的死充滿了悲劇色彩,她因為他的緣故不能送摯友最後一程,怨怪他也是在理的。
他只能不斷寬慰她,“皇后崩逝,你想給她上柱香,原本是人之常情。倘或你執意要回京,我不是不能帶你去,只是路遠迢迢,抵達的時候梓宮只怕也進了享殿了。再者,以我眼下的身份,雖然出入不受限制,但也仰承天恩浩蕩。我終歸擔著藩王的銜,有違詔書裡藩王固守封地的令兒,萬一觸怒聖躬,就是潑天大禍。還請殿下斟酌,當真有必要冒這個險嗎?一炷香斷送整個宇文氏,你又於心何忍。”
婉婉不糊塗,就算再有不滿,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荒唐事來。她就是心裡鬱塞,難以疏解,他來了,恰好供她發洩,因為終究意難平。
她垂手站在那裡,半晌冷靜下來,捲起袖子擦了擦臉,“是我失態了,瞎胡鬧,嚇壞了身邊人,也叫王爺見笑了。”
他暗暗鬆口氣,重新絞了手巾遞上去,“別這麼說,誰還沒個情難自禁的時候!不過我得勸你一句,以前閨閣裡的人和事兒,看得淡些吧。嫁人譬如再託一回生,現在你手裡抓著的,才真正是你的。”
她哀致點了點頭,又喃喃說:“她就這麼走了,留下身後事,怎麼料理。”
所謂的身後事,頭一件叫他擔心的就是肖鐸落了單,她對他的感情會不會死灰復燃。他已經命老五秘密趕赴京城了,如果步音樓是詐死,肖鐸用不了多久自然跟她亡命天涯,那麼暫時存在也不足為懼。但步音樓若是真死,這個假太監回過頭來打婉婉的主意,那就留他不得,一定要及早解決,也好斷了她的念想。
他吮唇計較,“殿下有沒有想過,步皇后或許還活著?肖掌印不是尋常人,斷不會讓她瘋,也不會讓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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