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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紀輕輕、經歷卻已堪稱傳奇的聞衡公子。
聞衡算是半隱居在湛川城裡,不怎麼出門,多以書信傳遞訊息,範揚安排在外面的人手倒是每天都能聽到不重樣的新謠言。短短四五天,聞衡過往二十幾年的人生經歷已經被編排得天花亂墜,關於他如何從慶王一案中倖免出逃、如何被秦陵看中收入門下、如何在純鈞派默默無聞這麼多年又突然一鳴驚人……凡是過往密辛,都被人一一挖掘出來品評討論,成了無數人茶餘酒後的談資。
而圍繞著他的眾多謎團中,最令人好奇的就是一個素有“體虛多病”之名的王孫公子,究竟是得到了什麼機緣,才能在短短數年之中武功突飛猛進,一躍成為橫掃中原武林的絕世高手?
有人說他既然當了純鈞派臨秋峰長老,必定是傳承了顧垂芳的衣缽;可也有人反駁說顧垂芳當年雖然也是奇才,但聞衡在論劍大會上使出的劍法渾然自成一派,已經完全不是純鈞派的武功路數;更有人將各種小道訊息陳年舊事結合起來,推斷出聞衡天生根骨不佳,根本無法習武,必然是得到了能夠洗經伐髓的武功秘笈,方能有今日之武功。而他從宮中盜出的是純鈞派丟失的寶劍,這一點已在純鈞派那裡得到了印證,而那本在傳聞中模糊不清的武功秘籍,想必就是令他脫胎換骨的關鍵所在。
聞衡聽到這個說法,心裡當時就浮現出“果然如此”這四個字來。這下所有風向都倒向了那本“並不存在的秘笈”,猜想越來越多,越來越具體,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引導,最終被大多數人接受的說法是,聞衡手上確實持有一本內功心法,正是古來已有記載,但失傳已久、已近乎傳說的《北斗浣骨神功》。
“公子,”範揚站在書房外,舉手敲了敲門,道,“純鈞派來信。”
聞衡正與薛青瀾說起這件事,聽他通報,一邊起身開門,一邊對薛青瀾笑道:“必定是那邊急了,所以緊趕著發信來問,賭不賭?”
“不賭。”薛青瀾無奈道:“衡哥,你算無遺策,就不要欺負人了。”
聞衡接了信,展開草草看過一遍,放下紙道:“掌門讓我即刻回山一趟,這就要走。你自己好好吃飯,不必等我。那邊應當沒有十分要緊的事,晚上我儘量趕回來。”
薛青瀾起身跟在他後頭,就這麼幾步路,也要堅持將他送到門口,聽了這話反而勸聞衡道:“天黑後山路難走,你別忙往回跑了,大不了就在山上歇一晚,等明日天亮了再回不遲。”
聞衡隨手摘了劍,帶著微微笑意睨了他一眼:“今天不怕自己一個人睡了?”
薛青瀾雙手將他推出門去,無情地答道:“不怕了,所以你可以在外頭盡情地閒逛,沒關係。”
聞衡就像手欠逗貓的討厭鬼,被撓了一爪子也不惱,反而從小動物氣鼓鼓的炸毛中得到了無限樂趣,心滿意足地出門去了。薛青瀾掩上院門,轉身回房,感覺聞衡的背影才剛消失在視線之中,他心裡某處就被挖空了一塊,不由得嘆了口氣。
時近夏暮,院裡的芍藥和繡球都漸漸有了凋零跡象,綠葉叢中多是掛在枝頭的枯萎花瓣,只有牆角廊邊等陰涼地方還有一兩朵含苞待放的小花。他在這座院子裡住了兩旬,每天都要在庭中來回走過好幾遭,卻直到今日才有空注意到這些邊邊角角的景色。聞衡一離開,整座院子陡然顯得空曠起來,院牆外傳來別人家的歡聲笑語,一瞬恍惚之中,薛青瀾甚至想拔足追出去。他倏然明白了自己的家不在某地某處,構成一個家應有的安全、信賴和毫不設防,竟全都牽繫在聞衡一個人身上。
可是他又能這樣依賴聞衡多久呢?
那些耳鬢廝磨與溫言軟語,究竟是情起時的痴纏曖昧,還是僅僅出於一片憐惜愛護之心呢?
聞衡在家時,他從來沒有餘暇細想這些問題,而眼下滿庭清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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