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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拿旁邊的乾布巾替他擦頭髮。誰知薛青瀾格外黏人,這會兒摟著他的脖子不肯鬆開,聞衡叫他箍得動彈不得,只好俯身慢慢地哄他:“青瀾鬆手,就鬆開一下,我拿件東西就過來,好不好?回來再抱。”
薛青瀾醉眼朦朧,被熱水一蒸,看人都是重影,手上卻好似跟誰較勁一樣,死死抱住聞衡,含混道:“……不走。”
“嗯,不走。”聞衡耐心地一下一下順著背,“擦擦頭髮好不好?不然吹了風要著涼。”
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像一團柔軟的蠶繭,將他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薛青瀾坐在長案上,頭頂堪堪到聞衡脖頸處,仰起頭時,剛好能看到他的下巴和喉結。酒意昏沉,光線昏昧,這個瞬間忽然與他記憶裡某一個場景微妙地重合了。
他突然微微戰慄起來,聞衡若有所覺地一低頭,卻見薛青瀾埋首在他懷裡,含著哭腔似地喃喃道:“我不要走……”
第70章 酒醒
為什麼是“我不要走”?
聞衡心頭閃過模糊的猶疑,然而一時半刻想不清楚,他也無暇顧及,全副心神都用在薛青瀾身上。
聞衡原本是側對著他,一手扶在背後,一手空著準備拿東西,卻被他這一哭唬得忙轉過身來,端著下巴拭去眼淚,面對面地將人摟在胸口,低聲安慰:“不怕,我在這兒呢,誰也帶不走你。”
薛青瀾思緒混亂,一時清楚一時糊塗,也聽不大進聞衡說話,好在是不哭了,只默不作聲地往他懷裡鑽,像個溼透的小動物。
聞衡挪不開步,就這麼抱著他站了好半天,待他呼吸逐漸安定下來,才用抱孩子的姿勢把人抱起來送到榻上,溫聲商量道:“坐在這等我一會兒,把頭髮擦乾再躺下,嗯?”
薛青瀾這會兒好像又不上頭了,讓鬆手就鬆手,然而還是不出聲,就一雙眼睛盯著聞衡來來回回地轉悠。他瞳色偏淺,像兩顆清透澄淨的琥珀珠,這麼看人的時候堪稱寧靜無垢,漂亮得不似凡人。
聞衡重新給他繫了衣帶,擦乾腿腳塞進被子裡,忙活得像個小丫鬟,還被他看得不自在,哭笑不得地道:“光盯著我做什麼?有話就說,又不是小啞巴。”
薛青瀾握著還在滴水的髮尾,主動遞到他眼前。
“知道了,小祖宗。”聞衡拿來一塊新手巾,在床邊坐下,嘆道,“過來,你們垂星宗平時都這麼驕奢淫逸嗎,連擦頭髮都要使喚人?”
薛青瀾垂下眼簾,擁著被子慢吞吞地挪蹭到他身邊。
全天下也就只有聞衡還覺得他年紀小不知事。薛青瀾如今身量抽條眉目長開,素衣烏髮靠坐在他懷裡,分明是個可堪入畫的美人。然而聞衡可能天生就是塊修禪的料,視色相如雲煙,面不改色心不動念地將他揉搓了一遍,覺得滿意了才撂下手,道:“行了,躺下吧。醉成這樣也不怕被人賣了,我真是瘋了才帶你去喝酒,平白給自己找了多少活!”
薛青瀾乖巧聽訓,狀若捧場地“嗯”。
聞衡便去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然而等他回到裡間,薛青瀾仍保持著他離去時的姿勢,似有朦朧之意,卻強撐著眼皮抬眼望向他。聞衡見他這模樣,心中憐惜之意滿溢,面色不由得柔和下來,走過去問:“怎麼了?還要什麼?”
薛青瀾抱住他的一隻手臂,睏倦地將額頭貼在上面,小聲道:“蝴蝶。”
聞衡:“什麼蝴蝶?”
薛青瀾道:“會飛的。”
聞衡還當他說屋裡飛進了蟲子,扭頭環視一遭,卻並沒看見飛蟲活物,只好繼續細細地問他:“哪來的蝴蝶?我怎麼沒看到?”
薛青瀾道:“樹上飛來的。”
樹上哪來的蝴蝶?
聞衡也是讓他繞糊塗了,愣了片刻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從金卮羽觴樓裡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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