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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車伕才滿懷疑惑地出聲發問:“小兄弟……你這麼做,是有什麼講究?”
“沒什麼,”聞衡無意多談,搖頭笑道,“與人為善罷了。”
他利索地搬卸藥材,送進後院的小庫房。送藥人看著他手上握劍而生的老繭和衣袍下隱約的精悍線條,怎麼看也很難把他和“與人為善”這幾個字聯絡起來,最後只能把這一切歸結為“人不可貌相”。
等他回到前堂,掌櫃一邊撥算盤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聞衡走過去,快速將方才的事說了。
掌櫃是在湛川城裡混了十來年的老人,自然知道利害,更詫異聞衡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能悄無聲息地平了此事,不禁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遍,點頭道:“很好,很好。”他從櫃檯中摸出一個木牌交給聞衡,說:“你出去,把這個掛在門上。”
那木牌上刻著鮮明的徽紋,是純鈞派的表記,聞衡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出去將它掛好。
湛川城中的乞丐潑皮,還有一些走街串巷的夜香郎、撂地的賣藝人,都屬於“一錢幫”。這個幫派起初是窮苦人為了自保而聯合,但形成規模後不出意外地變味了。“一錢幫”主業是乞討賣藝,副業是碰瓷,哪天心血來潮想訛人了,就派個乞丐坐在這家的前門或後門外,不給錢不走。如果主人家強行驅趕,接下來的幾天內會遭遇到各種麻煩:或是門前潑糞、或是後院飄來紙錢,甚至吃飯時頭頂忽然掉下個鬼臉。總之是怎麼噁心人怎麼來,直到主人被逼得受不了破財免災,這事才算完。
對付“一錢幫”沒有什麼好法子,除非在他們碰瓷之初就及時辨認出來意,多給點錢打發走,或者像聞衡一樣,先出手示警,然後給五文錢——五諧音“武”,這是亮明瞭背後靠山,再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一錢幫”作為底層江湖幫會,還不至於想不開要招惹武林門派,知道這個樁子難啃後,自然會知難而退。
鹿鳴鏢局剛開張時也遭遇過這種訛詐,好巧不巧那天正趕上聞衡在鏢局坐鎮。那時候他和範揚都不懂這些江湖規矩,也從沒想過破財免災。在院中水缸裡撈出一隻死狗之後,聞衡對氣得臉色鐵青的範揚說:“這種人無非麻煩在難纏上,你要麼就強硬到底,要麼就比他更難纏,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範揚問:“公子以為應當如何?”
聞衡道:“藉此機會,正好給鹿鳴鏢局亮一亮名聲。這些乞丐潑皮武功平平,只不過倚仗人多,應當不難抓。你帶人守好門前,來一個逮一個,攢夠十個就送到城外樹林吊起來,叫他們拿錢贖人。”
“……公子,”範揚小心道,“這些乞丐有什麼錢,他們肯來贖人嗎?”
聞衡笑起來,漫不經心地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這次還可以拿錢買命,再敢朝咱們伸手,這隻手就別想要回去了。”
範揚被他笑得後頸一涼,肅然起敬。他還記得聞衡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這些事,總體上還算平和慈悲;然而自從家變出逃,他就迅速成長為一個冷酷的人,到如今都已經修煉得談笑之間殺人於無形了,也不知道純鈞派到底教了他什麼。
鹿鳴鏢局作為出頭的椽子,著實把一錢幫頂得差點斷氣,沒過幾天聞衡在山上收到範揚傳書,聽說一錢幫幫主親自登門賠禮,態度恭謙,請範揚高抬貴手,放了那滿樹林子的人肉乾,他們願意息事寧人,從此繞著鹿鳴鏢局走。
聞衡也是後來才知道打發一錢幫還有別的套路,只是當初年輕氣盛說幹就幹,沒想那麼多;如今再遇到這種事,他也能純熟得如老手一樣,不動刀劍,幾句話輕輕巧巧送走一場麻煩。
在江湖裡,無論是身不由己還是隨波逐流,自以為走出了水域,其實都被這一泓水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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