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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幸好我的運氣不錯，得了艾琳這樣有人性又其實深刻的一位好老師，雖然她外表上看去不那麼深。不然我可慘羅！下學季還是選她的遊樂場當教室，再加一堂藝術欣賞。不必動手畫的，只是欣賞欣賞。下星期我們要看一堂有關南斯拉夫的民俗採風幻燈片，怎麼樣，這種課有深度吧？再下一堂，是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紀錄電影。對呀！我們是在上英文呀！下雪了，很好吃。再見！情人節快快樂樂。&rdo;

春天不是讀書天

我早就認識了他，早在一個飄雪的午後。

那天我們安靜的在教室裡讀一篇託爾斯泰的短篇，阿雅拉拿起一顆水果糖從桌子右方彈向我的心臟部位。中彈之後，用眼神向她打過去一個問號，她用手指指教室的玻璃門。我們在二樓。

我用雙手扳住桌沿，椅子向後倒，人半仰下去望著走廊，細碎的雪花漫天飛舞著，這在西雅圖並不多見。&ldo;很美。&rdo;我輕輕對阿雅拉說。

艾琳老師聽見了，走向玻璃，張望了一下，對全班說：&ldo;外面下雪了，真是很美。&rdo;

於是我們放下託爾斯泰，一同靜靜觀雪。

下課時，我跑到走廊上去，阿雅拉笑吟吟的跑出來，兩個人靠在欄杆上。

&ldo;親愛的，我剛才並不是叫你看雪。&rdo;她說。

又說：&ldo;剛才經過一個男老師，我是要你看他。&rdo;

&ldo;我知道你講的是誰。索忍尼辛一樣的那個。&rdo;&ldo;對不對？他嘛‐‐你也注意到了。&rdo;

我們的心靈，在那一霎間，又做了一次不必言傳的交流。阿雅拉太精彩，不愧是個畫家。

阿雅拉順手又剝一顆糖，很得意的說：&ldo;在班上，只我們兩個特別喜歡觀察人。&rdo;

那個被我們看中的男老師，此刻正穿過校園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並不動，靜立在一棵花樹下已經好久了。

等他快走向另一條小徑時，我大聲喊出來：&ldo;哈羅！pa－peran&rdo;

這個被我喊成&ldo;紙人&rdo;的人這才發現原來我在樹底下。他微微一笑，大步走上來，說：&ldo;嗨！你好嗎？&rdo;&ldo;好得不能再好。&rdo;我笑說的同時，把頭髮拉拉，給他看：&ldo;注意，頭上肩上都是櫻花瓣，風吹下來的。&rdo;&ldo;真的吔！&rdo;這位美國大鬍子這才讚嘆起來。

&ldo;這種事情，你是視而不見的。&rdo;我說。

&ldo;你知道，我是隻看印刷的‐‐&rdo;他打打自己的頭，對我擠了一下眼睛，笑著。

他又要講話，我噓了他一聲，這時微風拂過，又一陣花雨斜斜的飄下來。

我沉浸在一種寧靜的巨大幸福裡。

&ldo;這使你聯想到什麼？&rdo;這位朋友問我。

&ldo;你說呢？&rdo;我的表情嚴肅起來。

&ldo;莫非在想你的前半生吧？&rdo;

&ldo;不是。&rdo;

我們一同走了開去，往另一叢櫻花林。

&ldo;這使我，想起了我目前居住的美國。&rdo;我接著說：&ldo;我住在華盛頓州。&rdo;又說：&ldo;這又使我想起你們的國父‐‐華盛頓以及他的少年時期。&rdo;

&ldo;春天，跟國父有關嗎？&rdo;他說。

&ldo;跟他有關的是一棵櫻花樹、一把鋸子，還有，在他鋸掉了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