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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艾琳哭了。&rdo;我們開始歡呼。

另一班的老師聽見這邊那麼吵，探身進來輕問：&ldo;發生了什麼事嗎？&rdo;

當她發現艾琳在站著哭時，立即說一聲：&ldo;對不起。&rdo;把門給關上了。她以為我們在整人。

這一回，艾琳和我們再度一同歡呼，大家叫著：&ldo;情人節快樂！情人節快樂！&rdo;

於是我們推開書本，唱向每一個同學，大家輕輕一抱，教室裡乒桌球乓的都是撞椅子的聲音。抱到月鳳時，我們兩個中國人尖叫。

在咖啡館的落地大玻璃外，艾琳走過；我向她揮揮手，吹一個飛吻給她。她笑著，吹一個飛吻給我，走了。我下課也賴在學校，不走。

&ldo;那是我的好老師吔。&rdo;我對一位同桌的人說。他也是位老師，不過不教我的。

我們同喝咖啡。

&ldo;你們這班很親愛啊。&rdo;這位老師說。

&ldo;特別親愛，不錯。&rdo;我說。

&ldo;我聽說，有另外一個英文老師，教美國文學的，比你現在的課深，要不要下學季再去修一門？&rdo;這位物理老師說。&ldo;她人怎麼樣？&rdo;我小心翼翼的問。

&ldo;人怎麼樣？現在就去看看她，很有學問的。&rdo;這位老師一推椅子就要走。

&ldo;等等，讓我想一想&rdo;我喊著，可是手臂被那老師輕輕拉了一下，說：&ldo;不要怕，你有實力。&rdo;

我們就這樣衝進了一間辦公室。

那房間裡坐著一位特美的女老師‐‐我只是說她的五官。

&ldo;珍，我向你介紹一位同學，她對文學的見解很深，你跟她談談一定會吃了一驚的。&rdo;我的朋友，這位物理老師彎著腰，跟那坐著不動不微笑的人說。我對這位介紹人產生了一種抱歉。

那位珍冷淡的答了一聲：&ldo;是嗎？&rdo;

我立即不喜歡這個女人。

&ldo;你，大概看過奧&iddot;亨利之類的短篇小說吧？&rdo;她很輕視人的拿出這位作家來，我開始氣也氣不出來了。&ldo;美國文學不是簡單的。&rdo;珍也不再看我們兩個站在她面前的人，低頭去寫字。

&ldo;可是，她特別的優秀，不信你考她，沒有一個好作家是她不知道的。&rdo;那個男老師還要自找沒趣。

珍看了我一眼，突然說：&ldo;我可不是你們那位艾琳，我‐‐是深刻的。我的班，也是深刻的。如果你要來上課，可得早些去預排名單，不然‐‐&rdo;

&ldo;不然算了，謝謝你。&rdo;我也不等那另一個傻在一邊的物理老師，把門嘩一拉，走了。

在無人的停車場裡，我把汽車玻璃後窗的積雪用手鋪鋪平，慢慢倒下一包咖啡館裡拿來的白糖，把雪拌成臺灣的清冰來吃。

那位物理老師追出來，我也不講什麼深刻，捧了一把雪給他，說：&ldo;快吃，甜的。&rdo;

&ldo;你不要生氣，珍是傲慢了一點。&rdo;他說。

我回答他：&ldo;沒受傷。&rdo;把那捧甜雪往他脖子裡一塞，跳進車裡開走了。開的時候故意按了好長一聲喇叭。我就要無禮。

回到公寓裡，外面的薄雪停了。我跑到陽臺上把雪捏捏緊，做了三個小小的雪人。遠遠看去，倒像三隻鴨子。我開啟航空信紙開始例行的寫家書。

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