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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眼裡,那些幻像一刻也沒有停止,因此一動不如一靜,懶得浪費力氣。十五六歲的女郎有這份從容,倒也難得。
他抱胸而立,斟酌要不要去搭救她時,殿裡傳出一記尖銳的竹哨聲,穿雲破霧直擊天街上方。他眯眼看,看到結界破潰時鏡面般的一漾,陣法被解開了。盧慶立刻提著袍角下去迎她,不住安撫“娘子受驚了”。她倒沒什麼表示,對他揖手致謝,臉上連半點驚恐都沒留下。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不知究竟該說她大膽還是麻木,唯一可以斷定的是目的明確,攻擊性也很強。他勾了勾唇角,轉身回殿內,看著盧慶引她從他面前走過。她低聲說:“我來求見國師,但不知眼下方不方便。”
盧慶道:“座上適才還問起娘子,請娘子稍候片刻,我進去為娘子通傳。”
她的眉心舒展開,斂袖向盧慶道謝,然後像個泥塑木雕,直愣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放舟為了引她注目,有意清清嗓子,她這才轉過頭來,欠身叫了聲春官。
他笑得相當坦蕩,彷彿剛才那個興高采烈看熱鬧的人同他毫不相干。待要上前搭訕,盧慶掖著兩手從後殿出來,和聲道:“座上有請,娘子隨我來吧。”
蓮燈跟他入內,發現這裡的殿宇沒有前後之分,同樣硃紅的抱柱和蓮花金磚,不過一邊面北,一邊朝南。但愈是深幽,愈是陰戚。四周寂靜無聲,寬闊的落地罩頂上懸掛半透明的綃紗,殿門上突然吹進一陣風,滿殿的帷幔鼓脹飛揚起來,霎時瀰漫起無依無靠的寒冷。
☆、第 9 章
盧慶將她送進來後就離開了,她一個人站在那裡,無所適從,因為太靜,自己的心跳聲變得空前大。漸漸摻進了別的什麼,與地面相擊噠噠作響。她屏息細聽,節奏越來越短促,忽然從殿堂那頭滾出個東西來,指甲蓋大小,一直滾到她足旁。
她彎腰拾起來看,是顆半透明的珠子,就著光能分辨出裡面麥芒一樣的絲縷。捏了捏,硬得厲害,不知是個什麼物件。正納罕,垂簾後傳出一道嗓音,無情無緒地說:“這是鮫珠,隨身佩戴,可御百毒。”
她訝然握在手掌心裡,再看簾後,隱隱綽綽的,有人負手而立。只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不清五官。
她對這聲音有印象,應當在哪裡聽到過。她一直以為國師很老,上了年紀的人,不可能有這樣清冽的聲線。難道一開始就猜錯了麼?或者所謂的與大曆同壽,完全就是以訛傳訛?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努力往那邊探看,但終究有顧忌,不好太過放肆。可惜眼睛裡長不出手來,不能撩開那道簾子。覺得無望,後來就放棄了,隔簾長揖道:“貿然拜見,打擾了國師清修,還望國師恕罪。不知長史先前有沒有代我通稟,我從敦煌來,拜在王阿菩門下為徒兩年餘……”
“你父親是安西副都護百里濟?”
她的根底有點複雜,但介紹自己,總要儘可能說得圓融些。誰知他只問了一句,便把她的話全堵住了。這樣也好,用不著粉飾太平,倒也本色。
她緩了緩心緒,垂手道是,“我是阿菩從戈壁灘上挖出來的,那時我還有一口氣在,僥倖活了下來。但我對以前的事一無所知,是阿菩告訴我身世,說我父親是百里濟。”
國師沉默不語,簾後的人影緩慢移動,離那道垂簾更近了些,隔了很久方問:“既然死裡逃生,為什麼不找個地方藏身,反而要到長安來?”
其實那天初到太上神宮,盧慶就已經透露國師是知情的。加上先前遇見的那人,談起王阿菩也很熟稔,那麼她的秘密,在太上神宮裡也許根本稱不上是秘密。索性說透徹吧,如果他有心阻止,也不會收留她這兩日了。
“國師面前,不敢有假話。”她抬起眼,答得十分堅定,“我曾經向人打探家父生平,當初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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