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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一應都需要花錢,轉轉去北里活動也需要開銷。這飛錢是當初從粟特商隊劫來的,西域離長安有段路程,報官後處理起來也不那麼及時,說不定還能用。
曇奴把單子掖進袖籠裡,“我聽說少陵原有家陰陽客棧,那裡能接黑市買賣。你替人辦事,別人付你酬勞,只是風險大,但來錢很快。”
那種地方無非是人命交易,不到走投無路時,不考慮走這條路。她抿唇笑了笑,“王阿菩給我取名叫蓮燈,我不忍心讓他太失望。這件事出去後再說,這裡是神宮,別玷汙了聖地。”說罷起身到廊下,撐起黃櫨傘眺望連綿的宮殿,喃喃道,“鐃鈸聲小了,我去找長史探探情況。”
她一個人走了,轉轉跳起來要跟出去,被曇奴一把拽了回來,“我從不信命數,小時候有人說我活不過七歲,現在還不是好好的!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住琥珀塢,蓮燈住琳琅界?因為她是王阿菩的徒弟,我們不是。”
中原人的確講究親疏,轉轉聽後灰心喪氣。趴著窗欞往外看,雪下得很密,蓮燈過了木橋就不見蹤影了。
太上神宮說不上是按照哪種範本建造的,似乎佛與道並行,有種奇怪的莊嚴感。蓮燈邁出界口儘可能傍著廊沿走,怕不小心誤入了什麼陣法,弄得難以脫身。
從琳琅界到神宮中樞有一段路,雪太大,墜在傘面上沙沙作響,不多久堆積起來,微微一抖,成塊地跌落在石板路上。漸漸行至一所殿宇前,殿門森然洞開,臺基築得很高,合圍粗的赤柱林立,地上不知鋪的什麼磚,一塊一塊打磨得極其光亮,乍一看,生出波光瀲灩的錯覺。她四下張望,看見那條架在半空中的長廊,再往前是上午走過的竹園。只是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不知先前侍立的都到哪裡去了。
她猶豫了下,到臺階前熄了傘,正要舉步,空曠的天街兩腋憑空出現很多侲子,一樣的穿戴一樣的身量,列著隊低著頭,從她身旁走過。
這個陣仗有些驚人,她被夾在兩隊之間,更奇怪的是這群人有無窮多,永遠走不完似的。她呆呆站著,才明白這地方是不能輕易來的,沒人引領,到底出問題了。
盧慶說入了陣很難再出來,聽上去十分玄妙。她將信將疑,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走了幾步才發現前面的一切都不見了,沒有長廊也沒有竹園,回身看,連那所宮殿都消失了,眼前只有莽莽的天地,還有那些穿著白衣紅裳,行動像傀儡一樣的侲子。
她站定了,有點迷茫。前後移動不行,要不要試試往上躥?她跳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高高縱起,可是她在哪裡,侲子就在哪裡,彷彿是被關進了一個匣子,高牆雖然看不到,但真實存在。於是落地後再也不做無謂的掙扎了,撐開傘架在肩頭,安然等著別人來解救她。
殿前臺階上的人看了很久,揚聲笑道:“我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沒想到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當初你被困在陣中可不是這樣的,我看著你急得滿頭大汗,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盧慶冷著臉,漠然看了他一眼,“我記得那時是六月裡,天熱得厲害,春官連看了兩個時辰。所以我後來一直很敬佩春官,做一件事,就要做得徹底。”
放舟原本笑得很開懷,被盧慶綿裡藏針地紮了一下,便不好意思繼續了。他這個人,有時的確不那麼厚道,明明舉手之勞,偏喜歡兜個大圈子。照品階來說,盧慶雖然是內宦,但出任神宮長史,無論如何是從三品的職務,比他這七品顯貴得多。他卻不買他的帳,朝中法度嚴明,神宮裡也有自己的章程。宮門一關,還是司天監說了算。
當然他並不當真那麼惡劣,彼此熟悉了,還是可以融洽相處的。
他調過視線睨那身影,蹀躞帶束出了蜂腰,她穿著胡服,有種英姿颯爽的味道。從他的視角看,天街空曠,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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