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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藥冊子全是假的。我們假裝成東韃人,從馬匪那裡買到了火'藥。”
原州是傅深的嫡系,同州是傅深的舊部,堂堂北燕統帥沒死在戰場上,竟然陰溝裡翻船,栽在自己人手裡。傅深險些氣炸了肺,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從牙縫擠出了一句話:“這群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
俞喬亭趕緊勸道:“將軍息怒。”
傅深沒理他,平復心情,沉著臉道:“繼續說。”
穆伯修:“按照計劃,有兩人負責點燃引線,我守在高處,如果你沒被亂石攔住,就由我補一箭,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青沙隘。”
“誰知道你命比石頭還硬,都這樣了還沒死,不僅沒死,還活著回來了。”
“我怕被你查到頭上,每日裡提心吊膽。終於,正月初二深夜,有人闖進我家裡,想要殺了我。恰好那天我夫人帶兒女回孃家,家中只有我一個人。我打傷了那人,心想事情恐怕是敗露了,於是連夜收拾細軟,逃出了京城。”
“我逃到東旺村時,察覺到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就從義莊裡偷了一具屍體,給他穿上我的衣服,故意留了個從不離身的玉扳指,砍下他的頭,然後把無頭屍體扔進了枯井裡。那個人頭被我埋在東旺村後的林子裡,現在恐怕爛的只剩骨頭了。這樣,如果有人發現那具屍體,追殺我的人就會知道,我已經死了。”
穆伯修詐死後,想繼續南逃,不料還沒出縣城,就被跟了他好幾天的北燕軍抓了回來。
前因後果相連,確實與他所知的事實一一對應,只是傅深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是為了滅口,為什麼那人不提早動手,非要等到現在?或者說,他原本是不打算滅口的,到底是什麼讓他覺得危險,只至於不得不棄車保帥?
又或者,不止傅深與金吾衛兩方,要殺穆伯修的另有其人?知曉真相的除了他們,還有那個將毒藥送給傅深的人。
這一池渾水,究竟捲進了幾方勢力?
穆伯修因失血過多,聲息已越來越微弱。他大概已預見到必死的結局,此時反而平靜下來,對傅深道:“我說的那個人,傅將軍應該很熟悉——”
“左金吾衛上將軍,易思明。”
傅深道:“不用說了,我猜到了。”
他少年時交情不淺的好友,甘冒風險替他安置金家後人的仗義兄弟,最後成了一心置他於死地的幕後黑手。
昔年對朝廷鷹犬充滿鄙夷、眼睛長在頭頂的貴公子,為了壓過北衙禁軍,甚至把金吾衛變成了比飛龍衛還沒底線的暗殺組織。
傅深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易思明,情緒都不如聽見同州軍做假賬時激烈,他甚至想不起這些年跟易思明有過哪些交集。
少年情誼短暫如朝露,太陽昇起就要消散,就好像人最終都會變的與從前不同。
只是有的人眉目依舊,有人卻已面目全非。
世事無常,天意難測。
傅深示意肖峋將他推出去,逼供也是件費心力的事,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這些真相。穆伯修聽見他離去,自始至終沒有出聲求饒,在地牢裡精疲力竭地閉上了雙眼。
明亮天光與新鮮空氣一併湧入,令人耳目為之一清,俞喬亭在後頭關上石門,傅深忽然道:“叫杜冷來給他看看傷,別讓他死了。”
“是,”俞喬亭答應下來,“已經過午了,先去用飯吧。”
“我不吃,”傅深擺擺手,“臥房收拾出來沒有?我要睡覺,沒事別來打擾。”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這時候誰都不敢勸,也不敢違拗。肖峋將傅深推進臥房,俞喬亭站在庭院樹下,長嘆一聲:“真是……這都是什麼世道。”
肖峋沉默地拍拍他肩膀。
常在生死邊緣遊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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