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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的身外之物交出去,以臨死之心安坐。
行筆之間,她逐漸體會到了鄧瑛的心境——他生來謙卑,所以才肯用一生的修養,將恐懼壓入心底,而後溫順地坐在泥濘之中。他不是軟弱的人,愛恨也不模糊,他想要做的事,至今都做了,只是他不肯開口。
他曾是皇城的營建者。
至死之前,都是這個封建王朝的守護者。
這個王朝對於楊婉來講,那是腐朽的過去。
可對於鄧瑛來講,那是他的家國,是他文心所寄的地方。
因此他並不能理解楊婉身上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不服”,但卻又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力量牽引。如果說他的人生從受腐刑起就被閹割掉了,從此一直趨於自毀,那麼介入他生活中的楊婉則是一股外力,將他擋在斷崖之後,又令他起念“貪生”。
只要鄧瑛“貪生”就好,哪怕他依然沉默也沒有關係,只要他不自毀,剩下的楊婉來說。不過是提前六百年而已,她早就為此做了十幾年的準備。所以哪怕是她一個人,也不要緊,當年的她也是獨自面對喧鬧的明史學界,最後她畢業了,過稿了。
她贏了。
——
回顧時如大夢一場,夢醒時仍有寒月在窗。
楊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她睜開眼時,楊姁坐在她面前,扼著袖口,翻著她的原稿,正逐頁抄寫。
“姐姐。”
楊婉喚了她一聲。
楊姁聞聲抬起頭,含笑問她:“沒吃飯,你餓不餓?”
“不餓。”
她說著低頭看向楊姁手中的筆,張口正要問,卻聽楊姁道:“婉兒,姐姐幫你。”
話音剛落,門即被開啟,宋雲輕和陳樺抱著一疊棉紙進來,“楊婉,我們也幫你。”
楊婉看著宋雲輕手中的棉紙,錯愕道:“我們哪裡還有面棉紙。”
宋雲輕道:“不是我們的,是周先生他們送來的。”
“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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