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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起手端了藥,走到床榻邊兒上,親自遞了過去。
趙六本抱著手,見狀便轉回頭來,上下打量了白樘一會兒,竟伸出手來接了,低頭喝了口,只覺苦不堪言,頓時滿臉苦色。
白樘端詳著他,輕聲問道:“你認得我?”
趙六垂首不看他,緊鎖眉頭,澀聲道:“誰不認得你?刑部的白大人嘛,只要不是瞎子聾子傻子,自然是全天底下的人都認得,更何況杜監軍隔三岔五便對你讚不絕口稱頌有加的,我自然不是瞎子聾子傻子,記得清楚的呢。”說完後,便舉起藥碗,竟咕嘟咕嘟連聲兒,把剩下的藥汁子都喝光了,一時更是呲牙咧嘴,做盡怪態。
白樘見他斜眉楞眼地說著,禁不住笑笑。
杜雲鶴見他喝了藥,心裡也舒坦了些,又看他如此,便也笑道:“活該,能有藥喝的時候且還是好事呢,待會兒一針一針地縫了你的傷,你才知道厲害。”
趙六咬了咬唇,滿臉不忿。
浮生在旁聽見要縫傷口,便問:“傷到哪裡了?”
杜雲鶴在腰間比一比道:“差一寸就是腎器,如今留下三指寬的外傷,要不怎說他不知天高地厚呢。”
浮生忍不住問:“是怎麼傷著的?”
杜雲鶴皺眉道:“其實說起來,別的人也傷不了他……誰叫他好死不死,竟撞上了花啟宗那個煞星。”
原來先前抬了趙六回來後,杜雲鶴已經先問過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趙六因負氣,便總沒好聲氣兒,不過也算說了個大概。
趙六見杜雲鶴這般說,竟仍是面帶狂傲似的昂首道:“我學藝不精,我認了,然而再過個兩三年,還讓我遇上他,就不知鹿死誰手了。”
杜雲鶴瞧是這幅死性不改的面目,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便點頭道:“你有自知之明,倒是好的。只可惜以你的性情,若還這樣折騰下去,恐怕連兩三年也活不過去,到時候你已經是個死人,花啟宗只需要一腳踩過去就是了,什麼鹿死誰手等話,都不必提起。”
趙六聽到這裡,不怒反笑:“聽聽,總是咒我,我就這麼召您的恨?”
忽然白樘在旁道:“豈不聞:愛之深,責之切?”
趙六擺手搖頭道:“罷罷,這樣的話我聽不來。”誰知一動之下,又扯了傷口,頓時疼得縮成一團,杜雲鶴果然關心情切,忙上前來看。
此刻軍醫已經到了,行了禮,把藥箱放在桌上,便拿出鉤針等器具,果然是要縫傷口的模樣。
浮生雖嘴上厲害,實則看不了這些東西,便假意看天看地,往後挪著退了兩步。
屋內倒是無人留心他,杜雲鶴立在床邊,仔細盯著軍醫一舉一動,白樘坐在桌旁,都盯著趙六,趙六的目光掃過銀針的芒尖,一時嚥了口唾沫。
靜默中,白樘忽地說道:“那林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浮生正要退出門去,聞言猛地停住腳步,也看向趙六。
趙六正擰眉看著軍醫靠近,聽了白樘問話,便有些不耐煩似的道:“六爺為何要告訴你?你是衙門的差人麼?”
白樘倒是不以為意,然而浮生平生最敬重的就是白樘,聞言便又回來,喝道:“臭小子,你嘴上且乾淨些。”
此刻杜雲鶴將趙六衣裳退下,俯身之時便低聲道:“白四爺是看你要縫針,怕你忍不了痛,故而用話轉開你的注意力,免得你一味不好過罷了,這乃是好意,你不可對他這般無禮。”
趙六唇角微動,最終並沒出聲兒。
此刻白樘也示意浮生不要多嘴,誰知浮生嘀咕道:“這小子很招人恨,活該他吃這場大虧呢。”
白樘聞言,回頭低聲亦道:“花啟宗當年是京內的禁軍統領,文韜武略,足智多謀,且武藝超群,當年禁軍比武,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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