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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鬱見他將墜子放到桌子上,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也不看他的眼睛,驀地笑了,道:「是了,本相早就與元大人定下婚約,只差元大人八抬大轎迎本相進門,這樣的事情自然算不得招。」
元簪筆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對喬鬱說出這話意外還是不意外。
喬鬱喜歡極了他這個樣子,又恨極了他不動聲色的模樣。
喬鬱順手摸了把元簪筆的臉,後者並沒有避開,他這樣子輕佻,道:「你我都是男子,自然不拘那些繁雜禮節,只有一樣,」他彎了笑眼,「元大人還欠著本相的洞房花燭夜,」手在臉上拍了拍,動作輕,但他手冷得厲害,若不是觸感不那麼柔滑,與蛇沒什麼差別。
「大人。」小雪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外面。
喬鬱於是閉嘴,將手放了下去,卻還是笑吟吟地望著元簪筆。
元簪筆道:「何事?」
透過簾子能看見個影子,畢恭畢敬地垂首立在外面,這小孩天性活潑,養在元簪筆身邊又不曾受到什麼拘束,做出這樣嚴肅的樣子實在有點為難他,「陛下傳您過去一趟。」
喬鬱似笑非笑。
元簪筆頷首,回道:「我知道了。」於是起身,撩起車簾正要下去,卻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微偏頭道:「欠喬相的,自然會如期補上。」
外面的人不曾聽到車內講什麼,就算有人聽了兩三句,也只是疑惑元簪筆到底欠了喬鬱什麼。
元簪筆能欠喬鬱什麼?
喬鬱長眉一挑,含著霧氣似的眼睛望著他,眉目風流秀雅無匹,笑道:「那還請元大人一定記著如期還給本相。不然本相會親自上門討要。」
元簪筆頷首,難得有幾分恭敬地回應,「是。」
他這模樣落在旁人眼中守禮知進退縱然面對喬鬱也教養依舊,實在無可指摘,卻看得喬鬱覺得嗓子更幹,他表現得越一本正經,喬鬱就越想扒開他正人君子的皮,看看到底是什麼樣蠱惑人心的裡子。
好個小元大人。他想,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朝元簪筆的背影舉杯,道:「慢走。」說著,將茶一飲而盡。
他目送元簪筆離開,鬆開握著簾子的手。
簾子落下,也擋住了他唇邊帶笑的臉。
他道:「寒潭,你可知道何為上兵伐謀嗎?」
寒潭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喬鬱莫名其妙的命令和時而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話已經習以為常。
元簪筆拎起阿璧的後頸,閒閒地說:「我自小認識元簪筆,迄今為止已近二十年,他這個人少年時就極聰明,一點就透觸類旁通,只是被元簪纓教養長大,有時候難免太過天真,不知變通,不過,」他將貓拋給寒潭,被寒潭穩穩地抱在了懷裡。阿璧乍進了陌生人的懷抱,只小小地掙紮了一下,它和脾氣不好的喬相在一起時放肆極了,很是明白喬鬱不會將它如何,但寒潭不同,他身上那種被壓抑到極致的冷意與殺氣偶爾傾瀉出一點,就令這通人性的貓兒望而卻步,自然一動不動,老實的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點,他從小到大竟沒什麼變化。」
「元簪筆師從魏闕,兵法學的妙極。」喬鬱道:「把它洗乾淨。」
……
淮王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卷書,一目十行半讀不讀地掃過書頁。
他面前蛾眉可堪入畫,素衣出塵的女子手執白玉棋子,玉石溫潤細白,卻不曾將女子蔥根一般的手指比下去,她一手按在柔軟的紅唇上,神情有幾分困惑,她一面想著棋局,一面悄悄覷著淮王的神情。
淮王被女子溫柔如水的視線幾次落在身上,卻還是慢悠悠地看完三頁,才道:「想不出?」
女子聽他終於開口,將棋子隨手一拋,落在黑子那也不顧,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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