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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天書。

郎喬和她面面相覷片刻,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尷尬得一時忘了詞。

這時,一直沒吱聲的費渡非常適時地插了句話:“您記得這個趙豐年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和忠義關係怎麼樣?”

“怎麼不記得,全村就數趙家老大最有出息,忠義他們一群小的從小都愛圍著他轉,其實人家大孩子根本不願意帶他們玩,經常隨口把他們糊弄走,就那群小傻子滿口‘豐年哥長、豐年哥短’啊。”何母說到這裡,不知想起了什麼,眼圈突然紅了,旁邊遞過一張溼紙巾,她接過來胡亂往臉上抹了半晌,“趙家老大挺知書達理的,在家的時候不怎麼出來,就是一個人在屋裡看書。有時候去地裡給家裡幫忙,遇見村裡熟人,他都是打個招呼就沒有二話了,是個話少的孩子。”

費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來這個趙豐年也一直也沒回去過。”

“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沒想到他在城裡還改了名,變化還這麼大……”何母說到這裡,話音突然一頓,緩緩地睜大了眼睛,她好像如夢方醒地回過神來,“昨天開車把我拉走的人就是趙家老大嗎?這……看不出來啊!他……他怎麼也沒跟我說?他是不是跟我兒子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費渡嘆了口氣,略微前傾,用一種非常舒緩的語氣說:“還在調查,您當時為什麼會跟他走,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是個專門替人打官司的人,一個姓劉的同行正好是那個有錢人的狀……狀——就是昨天晚上到公安局去的那個人。”

費渡:“劉律師。”

“對,律師,他說那個劉律師手上有兇手殺人的證據,因為實在良心不安,偷偷去公安局舉報,可有證據也沒用,那兇手是個大人物,警察不敢管,我兒肯定是要白死的……我急了,問他那怎麼辦。他說,這個社會,想伸冤,就得能豁出去——”

接到郎喬電話的時候,陶然正充當司機,帶著輕傷不下火線的駱隊前往燕西政法。

“我找人查了查,趙浩昌剛畢業的時候,沒錢租房子,在花市西區住過大半年,這應該能解釋他為什麼會熟悉西區地形。另外我和劉律師確認過,劉律師說,趙確實很關心張東來的案子,張東來沒放出來的時候,他比張婷關心得還詳細。”郎喬喘了口氣,又說,“而且劉律師很肯定地說,領帶的事關乎他的職業生涯,除了警方,他連自己老婆都沒透露出一個字,趙浩昌絕對不可能知道。”

車載電話是擴音,駱聞舟在旁邊打斷她:“他可以狡辯說權貴都這樣,或者乾脆說是他編出來騙王秀娟的,‘豁出去’也不一定是讓她自殺,只是讓她到大庭廣眾之下喊冤——太模稜兩可了,有更硬的嗎?”

“還沒有,不過他家當年的事也很蹊蹺,這事要是落在一個普通的村民頭上,最後不了了之,我信,可是趙浩昌當時已經工作了,他會善罷甘休嗎?我看他玩操控輿論的那一套挺溜的。”

“速度打個報告,走手續,從他們鎮上派出所調取當年趙家案的留檔。”駱聞舟想了想,“他給何忠義買的那部手機能追蹤嗎?”

郎喬嘆了口氣:“走私的水貨,追不到。”

駱聞舟:“那當時的十萬塊錢呢?”

郎喬旁邊有個聲音慢悠悠地插進來:“在一些比較錯綜複雜的併購專案裡,‘靠譜的’法律顧問經常會有灰色收入,有時候可能就是簡單粗暴的現金,你查不到的。”

駱聞舟:“……”

明明是很客觀的一句話,從某個人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像挑釁?

駱聞舟:“那費總有什麼高見?”

電話裡好一會沒吭聲,駱聞舟都以為他隨便撩了一句就自己走了——這事費渡幹得出來——這時,費渡忽然說:“我今天早晨給張東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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