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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並不主動和對方有身體接觸,簡直紳士出了一點“正人君子”般的風度,他對著周懷信低聲勸慰了幾句,然後抬起一條胳膊給他扶,緩緩地把周懷信引到一邊坐下。

周懷信抽抽噎噎地問:“你怎麼會來?”

費渡這事的來龍去脈不大好解釋,乾脆簡化地說:“唸書,在市局實習。”

直到這時,周懷信才留意到旁邊有幾個陌生人,他彎腰從桌上抽了一打紙巾,一邊打哭嗝一邊說:“你們是警……警察嗎?費爺你愛、愛好真小眾……不行,我心臟好疼,給我靠一靠……”

他說著,像一條沒骨頭的軟體動物,毫不客氣地靠進了費渡懷裡,駱聞舟的狗鼻子裡聞見“痱子粉味”,莫名覺得看周懷信不順眼,公事公辦地開了口:“據說你執意不相信周先生的車禍是意外事故,請問這件事有什麼依據嗎?”

周懷信吃力地抬起厚重的眼皮:“我爸爸每天堅持健身,春天還去跑過馬拉松,他不可能突然就這麼沒了,肯定是有人想害他!”

跟在旁邊做筆錄的郎喬無言以對地放下小本,忍不住插嘴說:“小周先生,我知道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現實,但老周先生是死於車禍事故,別說是馬拉松,就是鐵人三項也沒有預防車禍的功能啊。”

周懷信要死似的哽咽了一聲,彷彿郎喬是個迫害小公主的大眼巫婆。

費渡衝她擺擺手,低下頭輕聲說:“周兄,這個不能當證據的。”

周懷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你也不相信我嗎?我的直覺是最準的,爸爸平時出門都開那輛有防彈玻璃的大車,就今天坐了這輛,偏偏就出事了,這是巧合嗎?他上個禮拜剛過完七十三歲生日,席間說好了準備退休,想立遺囑,把手裡一部分股票留給我和我哥,這禮拜剛回來就……”

周懷信說到這,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陡然閉了嘴,“弱不禁風”似的把頭埋在了費渡身上,捂著胸口不吭氣了。

“周老先生只有兩個兒子,就算不立遺囑,他的財產將來也是你們兄弟倆的,”駱聞舟目光如電似的戳在周懷信身上,“為什麼你認為這會成為他被殺的理由?小周先生,我知道你難受,但是既然報了案,就請嚴肅對待,你能坐起來說話嗎?”

“我不知道,我只管畫畫,不懂家裡那些事,你們找我大哥去說,反正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明天一早就趕到。”周懷信抬手捂住臉,避開駱聞舟的目光,“汽車那麼大一個兇器,比刀槍的致死率大多了,滿大街都是合法拿著兇器的人,沾了人命只靠‘不是故意的’‘事故’就蓋過去嗎?你們管不管事了?”

這話說者好似無意,聽者卻都有心,費渡臉上的表情頓時淡了幾分。

駱聞舟簡單粗暴地揪起周懷信,把他從費渡身上扒了下來:“肇事司機已經死了,小周先生,你是在暗示我們,有人不惜以命換命,也要謀害你父親嗎?”

周懷信透過濃重的黑眼圈,幽幽地看向他:“這位警官,你是不相信錢能買到命嗎?”

駱聞舟他們跟周懷信糾纏了將近一個小時,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腦殘還是裝孫子,有時候能明顯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好似明明知道什麼,卻不方便對外人說。只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周懷信拉住了費渡,意味不明地問:“你聽過那些流言嗎?”

費渡遞給駱聞舟一個眼神,回手拍了拍周懷信的肩膀:“別多想。”

周懷信不肯鬆手,小聲問:“你能陪我等我大哥回來嗎?”

費渡還沒來得及說話,駱聞舟已經代他做出了回答:“別磨蹭了,晚上還得打報告——‘實習生’。”

費渡對周懷信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隨即被駱聞舟一把推出了門外:“快點。”

費渡腳下踉蹌了一下,卻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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