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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而是從太師府這一路走來,全是僻靜的小街深巷,出入的人不多。

簾子被掀開在微風裡盪漾,柳行素揉著脹痛的額角,忽然平靜了下來,“殿下,我再不喝你的酒了。”

看來神志是要開始恢復了。

他的手指伸了過來。

柳行素微微愕然,隨機蹙眉歪過身子,但他的食指沒有追過來,只是打起了她身後那道視窗翠綠如翡的小簾,掛在了簾鉤上,晚煙和清風裡徐徐飄來令人清醒的簫聲。

她揉著額頭,聲音夾帶不滿:“殿下竟將下官擄到馬車上來了,若是旁人看見——”

白慕熙靠著車壁,似笑非笑,“你要孤幫你殺人滅口?”

她怔了一下,揉著頭的動作停頓了,抬起頭來,只見一縷昏暗的月光底下,他那張精緻光滑的下頜,多了一朵被撞出來的紅暈,她方才喝醉了發了什麼酒瘋自己並不知曉,遲疑了少頃,見他並沒有說起某些敏感的話題,應當是沒吐露什麼。

她稍稍放心,“殿下深夜擄人,莫非是對下官有意思麼?”

他的摺扇打在左手上生生一頓,俊臉微沉。

柳行素視若無睹地微笑,“原來殿下果真名不虛傳是個斷袖?”她拂了拂略微凌亂的衣袖,又挑起了唇角,“方才明明到了柳府了,殿下還要再走一遭,是不捨得下官下車?”

白慕熙哂笑,“柳大人倒是一貫這麼狂,很高估自己麼。”

“不敢不敢,”柳行素將頭靠到視窗,邊吹著風醒那酒意,邊笑道,“只是,殿下要是想談談朝堂裡的事,不至於灌醉了柳某,在這狹小的馬車裡困著,柳某是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只是殿下衣衫凌亂……”

他低頭,果然,衣襟已經被某人扯皺了。

他的眉宇蹙了一個結,切齒道:“柳大人不記得這是誰做的好事了麼?”

難道真是自己獸性大發做的?

柳行素微微一驚。她應該沒有這麼……飢渴罷,以往對他最是情濃的時候,脫衣裳這種事也不是她乾的,這種事她一貫克己,即便是喝醉了,也應該不至於,說不準是這個太子殿下詐自己的,她應該給自己一點自信。

柳行素摸著鼻子笑了笑,“那好,那如果不是為了這事,殿下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將朝廷命官拐入馬車,是為什麼?”

他凝眸,“孤有話問你。”

右手握著的摺扇輕敲著手心,他的神色肅然清冷,除了光潔白皙的下巴上那一團紅痕,幾乎是清貴卓然,猶如神仙中人的。

柳行素不記得她出了什麼醜,也不記得說他是“神仙”的事,若是記得,她再厚的臉皮也不敢此時大喇喇坐在馬車裡調戲白慕熙,說他衣衫不整什麼的。

“殿下請問。”還是正經點比較妥當。

白慕熙有無數想問的,他要收攏一個人,第一步是要調查一個人,可他派人查過柳行素,只知道是襄陽人士,其餘的,空白,空白,空白,滿紙柳行素的檔案,只有一個“襄陽人士”,家中田產幾何,父母雙親是否健在,是否有兄弟姊妹,是否婚配,全查不出。

這人的神秘,讓他無法拿捏,不能掌控,他有太多想問的,她的來歷,她的目的,她想法設法順應皇帝的心意,排斥眾臣,到底為了什麼。

話到了唇邊卻竟然不知從何問起,幽微的光華下她露出了耳朵下那片柔嫩的肌膚,點點紅痕瘡疤映入視線,他不由皺了眉頭,“你耳朵下的傷,孤若沒認錯,是燒傷的痕跡,怎麼傷的?”

柳行素順著他的話按住了脖子,這隱秘的一片肌膚,曾經被燒傷過留下了痕跡,她自己都不知道,可這塊地方確實有凹凸不平的疤痕,她不禁怔了一瞬。

他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懷疑她了?這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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