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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他一聲令下大軍攻城,到時候誰能負這個責?陛下雖年輕,辦事還是極謹慎的。”負手一嘆道,“且再等等吧,這個決心下得有點大,總要容上些時候,不能一蹴而就。”
臣工們從青鎖門上出去了,扶微坐在路寢幄帳中頭痛欲裂。
一了百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如果彼此間有誤會,豈不是冤煞他嗎?
“太后上次下詔,柴桑翁主拒不入宮,想必是對朝廷處決長沙王之事依舊懷恨在心。這樣的罪臣餘孽,留下是個禍害。”她皺了皺眉道,“欽點兩隊禁衛,去丞相別業將人‘請’入南宮來。朕倒要看看,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能穿梭陰陽兩界。”
斛律普照領命承辦去了,她走到窗前,立在上官照身側說:“阿照,有這個人在,我總不安心。還是帶進禁中來,要是可以,留下充後宮也成。”
她說著說著,心思就走偏了,以前想到的對付丞相的辦法,今天又打算重拾。上官照卻覺得不可行,“長沙王和文帝是同輩人,他的翁主是陛下長輩。”
經他一提點她才想起來,這裡頭關係很近,根本不可行。她沉默下來,咬著唇思量了半天,“如果我現在殺了她,丞相會有什麼反應?”
上官照搖頭,“說不好,陛下可以退一步,暫且扣押她,看看丞相如何行事再做定奪。”
於是柴桑翁主入溫德殿後,看見的是坐於帳中的,一臉淡然的少帝。
少帝著玄端,戴玉冠,略顯清瘦的一張臉,生得勻停而秀雅。那幄帳是帝王決策軍機的地方,帳前錦帷高卷,兩端明黃絲絛垂掛青玉璧,隔著輕紗壁幔,隱約能見螭紋綈錦四角的琥珀鎮,在金羊燈下發出螢螢的流光……她不敢再看,深深稽首下去,“皇帝陛下千秋萬歲,長樂無極。”
帳中人久久未語,只是細細端詳她。她穿了件絳色素緣的曲裾,頭髮鬆鬆綰個椎髻,不顯得多華美,但舉手投足很有典雅的風範。她甫進門的時候,扶微留心了她的長相,源家人標誌性的高鼻深目,好像她也有。白淨的臉上沒有別的妝點,只見唇間硃紅一點,這種我見猶憐的模樣,可能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她慢慢吸了口氣,“你是柴桑翁主?”
她愈發泥首下去,“回稟陛下,是。妾娢,封邑柴桑。”
很好,不卑不亢,的確像是見過大場面的。扶微有醋意,但這時候絕不顯露,她是皇帝,只能以帝王的姿態簡單詢問,不能以女人的立場撒潑打滾。
她漠然道:“翁主薨逝的訊息,五年前已經傳入朝野,宗正寺的譜牒上將柴桑除名,世上便再無此人了。如今卿憑空出現,如何自圓其說?”一面向黃門頷首,御前的人高聲唱禮,堂上跪著的人復一泥首,退到一旁的漆枰上落座。
源娢的回答很簡單,“家君罪大,妾為子女,無顏享用文皇帝所賜封邑。因此妾病中有不實傳言流入京城,稱妾已死,妾自覺罪孽深重,為替父贖罪,寧願放棄敕封,入鄉間為一農婦,以贖前愆。”
她聽出了破綻,笑道:“既然如此,今次為什麼又以翁主的身份入京?卿此來是何用意?為與丞相完婚嗎?”
源娢的臉上顯出了微微一點尷尬,“不敢瞞騙陛下,妾的確有此私心。這些年兩下里鬧也鬧了,不來不往五年,他至今沒有娶親。妾入他府中,見妾以前留給他的東西一應都在,妾便知道這次是來對了。”
是那盆該死的假花吧!扶微輕捺了下唇角,“長沙王謀反,由頭至尾是丞相經辦,卿不恨他嗎?”
源娢低著頭,領上露出一截纖纖的脖頸,看上去有種伶仃的味道。她是溫柔的嗓音,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的,搖搖頭道:“起初恨過,時間一久也淡了。家君謀逆確有其事,丞相秉公執法,我若恨他,就太沒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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