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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這詞真是想多了,但丞相不能否認,否認了就是不給面子,說不定天子一怒,血流兩步。他唯有嘆息:“陛下,以往你我君臣,相處得不是很好嗎?臣願以後常如此,陛下信臣用臣,臣為社稷肝腦塗地,臣與陛下……各安天命,各生歡喜。”
她沒願意細聽,嘟囔了句:“兜兜繞繞,不就是想讓我放過你麼。可惜得很,自我打定主意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放棄。阿叔應當知道我的為人,我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就算哪天駕崩,喜歡的東西也要帶上隨葬。話說得太明白,顯得我不矜持,有時候我都懷疑,阿叔一再推辭,可是很享受我這樣的糾纏?”
這是哪兒和哪兒!在這之前丞相想好不退縮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他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用得著怕她嗎?尊嚴和臉面不容他退縮,想起剛才那份匿名的簡牘,心裡更是疙瘩起來。然而就像一個註定要輸的人,無論如何翻不得身一樣,她一出現,他就已經敗了。
外面弦月早沒有了蹤影,他拱手道:“天快要亮了,陛下再去睡一會兒吧。臣給你換了新的被褥,黃門令那裡也得去傳個令,命他回宮為陛下準備替換的衣裳。”
“可是我覺得阿叔的衣裳,我穿正合適。”她抖了抖衣袖,拗出個婀娜的舞姿來,“阿叔瞧,像不像上次那個跳《春鶯囀》的胡女?”
他心裡煩躁,只想早早打發她,“胡女不過是個玩意兒,怎可和九五之尊相提並論?陛下你去睡吧,臣風燭殘年,實在經不得整夜耗。天亮還有刺殺案牽扯出來的人要審,就當陛下憐恤老臣,容臣合會兒眼吧。”
她似乎不高興了,板著臉看他,“我難得來一次,你就這樣不耐煩我?天亮準你休沐,可好?”忽然軟化,溫言細語靠過來,“日裡人多,我要裝帝王樣子。現在沒有外人,阿叔還不准我撒嬌麼?”
她這一撒嬌,便撒進了他懷裡。丞相打算推開她,她卻兩手一扣,緊緊把他的腰釦住了。
“烈郎怕不怕纏女?”她嬉皮笑臉,“尤其還是做皇帝的纏女,阿叔你好福氣喲。”
丞相是徹底潰敗了,悲壯地扭過頭喃喃:“罪過、罪過……臣對不住文皇帝,對不住先帝。”
有什麼對不住的,不過被她抱了一下,一副背叛了家國的樣子,何至於!不過她眼下心情極好,片刻的溫存,就算搶來的也夠她消受了。天快亮了,天亮後各有各的立場,她就再不能這麼放肆了。有時候當皇帝也當得她厭惡,如果能做他的夫人就好了,持持家,生生孩子……只可惜嘗過了權力滋味的人,沒有那麼容易罷手。她和他都一樣。
天邊終於漸漸泛白,溫柔鄉里雖繾倦,該去的還是不能留戀。
她在朝陽裡著好冠服,佩上授帶,黃門匍匐在腳下為她整理金鉤玉環,她轉過頭對他輕笑,“昨夜多謝相父看顧,我的身體已經無恙了。相父一夜辛苦,今日便歇一歇,由御史大夫和上官侍中代勞吧!韓嫣一案要徹查,但我也有些怕,唯恐牽連太多,動搖大殷根基。請相父代我審度,萬事還是以平衡為主。太后……”她微頓了下,“永安宮的宮門封得太久,朕實不忍。再有月餘就是立後大典,我不希望到那時太后還在禁足,因此一切都倚仗相父了。”
原來是在這裡候著他呢,為提拔上官照,真是用心良苦。丞相俯身揖手,“敬諾。”
她不再逗留,負手昂然出門。丞相送至木階下,她臨上車時在他手上輕輕一按,那舉止,真像御幸過後辭別愛妃的模樣。
丞相垂著眼,始終沒有抬頭。
送走御駕回到臥房,床褥間她後來也曾稍作停留,隱約還散發著蘼蕪香。丞相吁了口氣,在床沿坐下來,正想抻抻筋骨,忽然見素潔的枕蓆間有一截紅色絲帶蜿蜒而出。是什麼?他伸手去拽,慢慢牽出個硃紅色的物件,展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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