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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突卻緘了口,只是低著頭端坐著。
“忽,汝有何計?”
鄭伯又將頭轉向太子忽,問道。
太子忽亦不答。
祭足站出來,向鄭伯一揖,道:“國君,我有一計,可保公室無虞!”
從袖中抽出一卷帛書,呈給鄭伯寤生,道:“國君請看,此乃齊侯之弟仲年手書。”
“先前,齊太子諸兒去往成周迎娶王姬,車隊返回經過宋、衛邊境,宋國送行的車乘已經返回,衛國禮迎的隊伍卻還沒到,才使得南燕的刺客有可乘之機。這便是由於仲年在其中作梗,讓前往衛國通報的信使晚出發半日的緣故。”
鄭伯閱罷,嘆了口氣。
怎麼天下的弟弟都一個樣。
祭足繼續說道:“我此計,須有夷仲年及其子無知為內應,方可成功。國君需多許禮物財帛,收買此二者。”
鄭伯打量了祭足一眼,道:“可。”
祭足像是自己也得了一份賞賜似的,開心地向鄭伯行了個禮,然後細細將計策道來:
“齊侯的長女傳說許配給了‘某大國的太子’,然而卻至今未聽聞成婚的訊息。”
祭足轉向太子忽,笑問道:“太子莫非回心轉意了?”
鄭忽重重地搖頭。
“那究竟會是哪國的太子呢?”祭足自問自答道,“一年多前,齊侯不知為何大發雷霆,用手杖痛擊太子諸兒的小腿,將脛骨都打折了,恐怕就是為了此事。”
“所謂的許配給了別國太子,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只是齊國的長女耽誤在自己人的手裡,根本是已經拿不出手了罷了。太子恐怕也是對其中緣故早有察覺,才決計不肯與齊國聯姻,是否?”
鄭忽嘆了口氣,道:“真的不是這個緣故,我真的只是專心於陳媯而已啊。”
“愚!”鄭伯的眼睛完全睜開了,猛然起身,對著太子忽的鼻子痛罵道,“當年你與陳媯尚未婚配,就偷偷膩在一處,以為寡人不知道麼?寡人也早該像齊侯那般,打斷你這逆子的腿!”
說著,就要舉起手杖。
祭足的眼中透出些許冷漠的目光,看著鄭伯。連鄭伯寤生都感到渾身不自在。
壓下鄭伯,又安撫了太子忽,然後繼續陳詞:
“齊侯雖痛擊了太子,卻又沒有將他廢黜,不僅如此,還讓他統兵出征,確實雅量非常。只是,疑神疑鬼亦是人之常情。難道齊侯打了太子,心裡就沒有一絲不安嗎?難道太子捱了齊侯的打,心裡就沒有一絲怨恨麼?”
“我們只要放大這之中的裂隙,讓他們父子反目,齊侯自然會想辦法廢掉這個太子。到那時候,齊國與王室之間的聯絡也就中斷了,而我鄭國卻仍然還是齊國的盟國。國君意下如何?”
“善。”鄭伯點點頭,示意祭足繼續說下去。
“齊國剛剛滅掉紀國,又依靠強力壓制魯國,二國國人總有不滿於齊國統治的,我們先煽動他們舉行叛亂。”
“現在齊國的軍隊主要由太子諸兒掌控,率軍平叛的就會是他。我們將魯城曲阜作為聯絡叛亂的中轉站,一旦齊國探知,必然要在曲阜駐軍震懾。如此一來,齊國便出現了這樣的局面:”
祭足笑呵呵地一攥手,好像已經捏住了勝利的後頸皮。
“太子居敵國都邑,手握重兵,就好像齊國有了兩個國君。”
“國君曾經因為一些醜事痛打太子,太子心懷怨恨,或者也不需要,只需要國君認為太子心懷怨恨——”
“太子不在國君身邊,國君的近臣日夜吹風,言太子圖謀不軌,陳列種種跡象。”
“國君雖然不信,但心中的疑慮卻如同野火般蔓延開來。”
“此時,國君最寵愛的次弟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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