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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二年年底,齊、魯之間的小國被盡數吞併。
一切的起因是王九年秋季的那場暴雨。
過量的降水之下,受災的不只有齊國。在濟水靠上游的須句國唯一的城邑也被大水侵澇,房屋多有破損,而城外的農田中,狹窄的水渠來不及排出過量的積水,致使一年的收成幾乎泡了湯,等到須句人苦著臉來收糧時,泡水的糧食差不多都壞透了。
沒有辦法,人不能沒有糧啊。
只能向齊、魯兩國舉債。
一年之期早就賴過去了,到如今已是第三年將盡,須句人卻仍湊不出足夠的收成來償還兩個大國的債務。
須句國君哀求著,再寬限一些日子,然而管事的齊人當然知道,就是再寬限十年,須句人照樣是還不起債的。
不過,這一回,齊人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前來武裝討債,而是拉著魯國,一同宣佈對須句國進行食鹽禁運。
僅僅一個月過去,須句城中的食鹽價格就如吸飽了水的竹筍,蹭蹭地上漲。
不光光是須句,遂、鄣、宿、鑄四個相鄰小國和稍遠的譚國試圖向須句國轉賣食鹽,結果無非是一一暴露,一同受到了制裁。
到年底時,這六國國內,指甲蓋大小的鹽巴,已經賣出了夜明珠的價格。
沒有辦法,人不能不吃鹽啊。
到了這時,就算是想要組織軍隊來做最後一搏,都已經不可能了。
國內的食鹽早已耗盡,沒有鹽分,人渾身無力,連正常行走都困難,遑論行軍作戰了。
須句人實在是熬不住,能投奔齊國親戚的,早早就過去了,到了年關,世代居住的須句人大多因缺鹽而滿頭白髮,拄著柺杖,舉家外逃。目的地不是齊國的石門,就是稍遠些的平陰和谷邑。另外四國也都類似,不到年底,六國國內竟被活活抽空了。
齊侯一冊檄文,去除六國君號,其地盡為齊國所取。
就在齊國人著打齊魯之間眾多小國的主意時,主謀者齊太子諸兒渾然不知,自己也成為了他人暗算的物件。
王十二年夏,四月,齊國對齊、魯之間諸小國宣佈禁運的訊息傳到了鄭都新鄭。正在謀劃給天子上點眼藥的鄭國君臣為之震動。
現在鄭伯寤生最擔心的,恰恰就是這個最緊密的盟友,齊國。
以往溫順的盟國齊國,現在正在漸漸轉變,時不時就露出它隱藏了上百年的獠牙。
轉變的元兇,就是那個正不斷將齊國改造成自己的形狀的齊國太子。
當然,除了太子諸兒,他那個老爹,長著一副威嚴的面相,身段卻異常柔軟,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一邊是不斷討好鄭國,跟著鄭國鞍馬勞頓,討伐列國,一邊是背地裡和王室勾勾搭搭,給太子諸兒娶了王姬為夫人。
現在的齊國,與鄭國是盟友,與天子是姻親,兩邊都有得話說。
協助鄭國抵禦王師,可以說是信守盟約,不避姻親。
協助天子剿討鄭伯,可以說是效忠王室,援助姻親。
兩邊都不幫,可以說兩邊都是齊國的盟友,自己進退兩難,反倒跳出來做和事佬,好名聲統統給齊國撈取了,還不用付出半點代價。
兩邊都下一點注,再在王室與鄭國之間拱拱火,又可以憑藉雪中送炭的援助,在一方得勝之後瓜分勝利果實。
齊侯的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亮。
鄭伯寤生靠在木榻上,穿著深衣簡裝,兩眼半睜不睜的。
光溜溜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兩名宮女在身後用蒲扇緩緩地扇風。
“唉,年紀大了,頭疼起來真是要命啊。”
鄭伯嘆息道,“自己照照鏡子,不想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遙想寡人年輕之時,也是如同忽兒那般俊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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