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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麼一直等著,直到她一個人推門進來,怔怔地站在屏風後面,那一身被血跡染紅的淡色衣裳糾纏地裹住她,就像經受了一場針對她,但並沒有最終得手的凌虐。
“過來。”
張鐸把書放在膝上,平和地對她說了這麼句。
席銀則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向張鐸。
她沒有坐,只是抱著膝蓋蹲下來,將頭埋進散垂的長髮中。
張鐸彎腰摸了摸她的膝蓋,“你很難過嗎?”
“不是。”
她說著搖了搖頭,耳邊的珍珠墜子輕輕晃動。
與此同時,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地擁住了她身子。
那種包裹感帶著某種暗含佔有慾的野心,但卻剋制地很好,既不讓她覺得被侵犯,又讓她明白,她被需要。
她想著,從鼻腔裡撥出了一陣潮/熱的氣,將頭枕在張鐸的肩上,閉著眼睛輕聲道:“你要幹什麼。”
張鐸感覺到了她身上輕微的顫抖。偏頭挨著她的耳朵,將手指穿入她的發中揉了揉,“不幹什麼。”
說完,拖過一張憑几抱著她靠下,伸手慢慢地解開她鮮血淋淋的衣襟。
“你可以閉著眼睛,不用看我。”
席銀點了點頭,她真的很累很累,好像不是肢體上的疲倦,而是從胸口逐漸湧出來的一種無力感,就像她生平第一次,從一個混沌的夢中醒來一樣,不想睜眼,也不想說話。
但她的意識是清醒而敏感的。
她感覺到自己被漸漸地脫/光了所有的衣衫,綢褲的邊沿跟隨著張鐸手指的骨節一起,從腰上褪至臀下,而後又至膝彎,腳踝,最後劃過她的腳趾。面板曝露在燈火溫柔的烘烤之中。
那些血腥氣逐漸離她遠去,而她就那麼赤/裸地靠在張鐸身邊。
張鐸認真地避開了與她的觸碰,即便她側著身子蜷縮著腿,把光滑如絲緞的後背,雪白飽滿的後/臀全部曝露在張鐸眼前,他也沒有違揹她的情緒,私自冒犯一分。
他身上長年修煉的那種對愛慾近乎變態的剋制,在當下給了席銀全部的尊重。
此時此刻,席銀很想在張鐸身上要這樣一次收容。
收容她的身體,還有她暫時無法內化的傷痛。
過了不久,張鐸托住席銀的腰背和膝彎,低頭在她耳邊道,“抱著我的脖子。”
“你的傷好了嗎?”
“就是還沒好完,才讓你也使點力。”
席銀伸手摟住了張鐸的脖子,那毫無遮蔽的肢體像一團柔雪般地被張鐸從地上擁了起來。
在江州的這一段時光,她汲取所有的痛苦去成長,但除去衣冠以後,卻本能地想要把自交出去。
徹底地交出去,就那麼一會兒都好。
於是她緊緊地扣緊了雙手,把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懷中縮去。
張鐸低頭看著她,“怎麼了。”
“沒有……”
她終於睜開眼睛,溫柔地望向他,“我有沒有抓痛你啊。”
張鐸笑了一聲,在她耳邊道:“沒事,我也想抱你一會兒。”
說完,他朝外令道: “宋懷玉,傳水。”
**
那是張鐸在江州的最後一夜。
他陪著席銀沐浴,幫她澆發,擦拭手指。
席銀縮在浴桶之中,跟他說了好多話,張鐸只是聽著,偶爾“嗯”一兩聲。
後來席銀安靜地睡在他身邊,柔軟的衣段彼此貼挨,偶爾因翻身而摩挲。他們都沒有起念,但卻都不肯離開對方。
第二日清晨,張鐸登上了回洛陽的船,臨行時,席銀站在引橋下送他。
張鐸挽了挽她被江風吹亂的耳發,平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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