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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照低下頭,額後的松紋青帶垂落於肩。
“阿銀的話,殿下也信啊。”
“她時常騙人嗎?”
“倒也不是。”
他說著,調了兩個絃音,溫和地笑了笑:“只是會把我說得過於好。”
張平宣望著岑照:“我以前……遇到過一個,無論怎麼讚美,都不會過的男人。”
岑照按靜琴絃,平聲道:“這世上沒有那樣的人。”
“有的。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捨命不渝。”
直白熱烈。
岑照將手攏回袖中。
“你怎麼也像阿銀一樣。”
張平宣赫地提高了聲音。“你不要這樣說,我是張奚的女兒,我的話和席銀的話不一樣。”
岑照靜靜地聽他說完,忍著疼痛跪起身子,疊手下拜道:“殿下恕罪。岑照卑陋,只堪與奴人相語。”
“你……你別這樣。”
張平宣忙彎腰去扶他。“你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清雋潔淨,你以前不過是不願與世俗為伍才困在北邙山青廬的。若你願意像我父親那樣,出世為官,定是不輸於父親的……”
“殿下,您這樣說,岑照就無地自容了。岑照……是殿下兄長的階下囚,如今,不過是殿下肯垂憐,才得了這一席容身之地,世人……恐早已視岑照為殿下內寵,岑照早已無臉面,再立於世了。”
“不是的,我不會讓你被人侮辱的。”
她說著,撐著他直起身:“我不管你是不是陳孝,我只知道,你有絕豔之才,品性如松如竹,唯被世道所累,才會如今遍體鱗傷,受盡侮辱……你放心。”
她說著,眼眶竟有些微微的發紅。
“有我在,洛陽城一定有你堂堂正正的立身之地,我只想問你,在心中,我張平宣,究竟配不配得上你。”
第59章 夏湖(五)
近三月, 天氣陡然轉暖。
張鐸要席銀寫的東西,席銀至今也沒有寫出來。
她自己到是一心掛著這件事,在張鐸面前戰戰兢兢, 然而張鐸卻再也沒有提起此事。
整個二月間,席銀眼中的張鐸, 似乎又披上了從前那層雖然滿是的瘡痍, 卻又無比堅硬的甲。
楚王劉令與東海王劉灌反了。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令張鐸有過多的煩擾。
那些是舊朝的藩王,撤殺他們是必然的,他們反也是必然。
張鐸一生滾血活來, 深知刀劍傷口, 真實可靠, 敞亮廝殺畢竟比內宮暗鬥來得痛快。
三月三這一日,朝會散後,太極殿東後堂中,站了數十人。
獨席銀一個女子, 孤零零地地立在張鐸身後。
除趙謙外,另外幾個朝臣都對這個垂著頭的女人不屑於顧。皇帝不娶妻,不納妃, 終日只令奴婢為伴,多少令人不齒。不過, 他們不齒的人絕不是皇帝,於是,席銀便自然而然地被視為了妖媚放蕩, 魅惑君王的罪人。朝臣不敢實言上諫,僅僅是因為張鐸絕戾,且尚未為她行無道之事。
席銀隱隱察覺出了惡意,雖然自從張鐸命她掌文書,太極殿的東後堂,她就能來去自如了,但這到底是她第一次見這麼多的朝臣,他們皆衣冠端正,眼光如炬,哪怕只是餘光掃到她,都能把她身上的衣衫燎起來。她膽怯地不知向什麼地方看,只得下意識地去找那個最熟悉的人。
於是她偷偷望了一眼張鐸的背影。
張鐸坐於案前,背脊平直,手臂則閒枕在幾本奏疏之上,而奏疏下面規規整整地壓著一疊官紙,那是她前兩日的功課。
雖然醜,但那是除了奏疏之外,那是唯一能擺上東後堂的案上的字。
“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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