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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講,中間還得有個專門的通譯,辦事就費手腳了。不過終究是在南方生活,出門聽的都是江南話,有些字眼兒不及正統北京人那麼純正,就像她說的老爺兒,平地摳餅,很多他都沒聽說過。
“太妃在南苑待得太久了,有時候也缺點味兒,往後兒子就跟額涅學吧……”
婉婉笑說:“打住了,就論這個學字兒,北京也分宅門音和衚衕音。官話還念學,土話就唸‘淆’。我是長在宮裡的,終歸官話說得多,你要學最地道的,還得拜那些說戲的人當師傅。”她在他的總角上捋了捋,“依我說,學官話就成了,學得太正了,仔細人笑話你,把你當成天橋把式。”
她論到再高興的地方,臉上的笑也是自矜的。瀾舟病了兩天,是她親自在跟前照顧,因為瞧他小,病好之後也沒讓他搬出後院,什麼嫡母庶子,根本不是他以前設想的那麼工整嚴苛。她的脾氣很隨和,同誰都能好好相處,當然他阿瑪是個例外。當初他就說步音閣不能留,他阿瑪還想用她牽制步音樓,結果晃了晃神,把自己給坑了。
他擠出明媚的笑容來,“額涅在宮裡悶得慌吧?春天的時候做什麼消遣?”
她想了想,“養鴿子,放風箏。北京人都愛放風箏,有的給風箏裝上哨子和風燈,夜裡送個蜈蚣上天,一晚上都熱鬧。可惜那些點了燈的風箏落下來,易引起大火,後來京城就禁止,不許再放了。”
他點點頭,“不知底下人告訴您沒有,後兒是阿瑪千秋,王府裡要設宴,請了戲班子唱燈晚兒。明兒府裡庶福晉來給您磕頭,請您回王府主持,兒子是想,得了閒兒,兒子陪您放風箏去吧,您喜歡什麼樣的,兒子命人現扎。”
婉婉聽了,略頓了一下。說起宇文良時,真有十來天沒見著他了。上回榮寶說錢塘江決了口,他上那兒堵缺口去了,怎麼一去那麼久,就再沒有訊息了……
她猶豫著問:“你阿瑪的千秋,他人不在怎麼操辦?”
瀾舟眨著一雙純潔的大眼睛道:“阿瑪今兒下半晌回來,怎麼沒人給您傳話?”他說著就惱了,“底下人當的什麼差,這麼要緊的大事兒,都瞞著上頭,什麼意思!”
婉婉有點尷尬,是她不讓他們通傳宇文良時的訊息的,所以千秋和他的動向,她一概不知道。
“額涅會賞臉吧?”瀾舟仰著腦袋問她,“世人都知道我阿瑪尚主了,他的生日您不出席,外頭又不知怎麼謠傳呢。”
場面上自然是要過得去的,她也不能連自己應盡的義務都忘了。回身叫銅環:“吩咐餘承奉一聲,給王爺備份壽禮,後兒要用。”
銅環道:“早就預備妥當了,因沒到正日子,也沒來回殿下。”
她嗯了聲,接過瀾舟的課業,讓他背了兩段《中庸》,見他精熟得很,誇獎了一番,打發他上外頭玩兒去了。關於先前的話,她倒也沒怎麼上心,時近晌午,用了飯在迴廊下消食,風雨裡的庭院顯得很蒼涼,風停雨歇後終於變得生機勃勃,這才是四月裡該有的氣象。
春天容易犯困,她散了一陣子,眼皮直打架,撫著後脖子說不成了,得回去找榻歇午覺。宮裡歷來是如此,三飽兩倒嘛,深宮寂寞,就是這麼打發時間的,到了外頭來,輕易也改不了。
臥房裡的窗簾放下了半邊,香案設在一片日光裡,青銅博山爐綠得欲滴,重重疊嶂下的爐蓋上香菸繚繞,帳幔隔出一方小小的天地,專用以讓她午後小憩。她一直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跟前不能有人,即便夏天熱得恍恍惚惚,也不過開一扇窗,用不著人替她打扇。她可以在床榻上隨意翻滾,摔下來也不要緊,但卻不能聽見人聲。腳步也好,咳嗽也好,聽見即醒,然後那床氣便大得驚人,皇帝來了都不買半分賬。
銅環和小酉退出去了,院子裡伺候的嬤嬤們也散到二門以外,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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