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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大概也算三足鼎立。不可否認,他圖謀天下,可是人人都在蠢蠢欲動。鎮安王自說自話,把藩王府都搬到畢節衛去了,越往北,離京師越近,這是什麼意思,除了京中那位渾渾噩噩的皇帝,所有人都懂。
然而你有兵,到底還是要避人耳目,把那些儲備好的力量分散在封地四周,尤其是各藩交界處,將來要動,可以重新聚攏,平時目標就小得多。懷寧那兩萬人馬,白天混跡於災民之中養精蓄銳,夜裡才操練。她說的各要道派兵把守,他早就已經實行了,一旦入了安慶府便是有來無回,也不怕災民中混入探子。
他帶她一同上路,是為了讓她看清這江山有多腐朽,但她很聰明,不是尋常閨閣裡的姑娘。就說女孩兒練字,大多是一手簪花小楷,至多不過飛白。她呢,練的是章草,赴速急就,字字雄渾。她是個有慧根的女子,看重的不是涼風冬雪,她心裡裝著天下。他有時候希望她能傻一點兒,越痴呆越享痴呆福,越聰明越受聰明苦。太過透徹了,入木三分,傷的總是自身……
不想這些了,想也無用,他能做的就是看顧好她。
她起先還活蹦亂跳的,後來時候久了就不行了。到底嬌弱的姑娘,平時走路都是四平八穩的,上了車,窩在方寸之中,搖得渾身骨頭散架,到了午後,昏昏的只想睡覺。
她一手支著腦袋,雞啄米似的,他看得好笑,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困了?”
她清醒了一陣,說沒有,畢竟當著他的面睡覺很無禮,她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下。
他攤開手,在腿上拍了拍,“躺下吧,坐著睡多難受。”
婉婉很猶豫,兩個人剛親近些,她就在人家腿上睡覺,不太合適。這種當口是最需要注重形象的,或許等久一些,在他面前打哈欠、打噴嚏,就都不成問題了。
他卻不由分說,把她拉了過來,“同我有什麼好客氣的?又不是沒見過你睡覺,從這頭滾到那頭。我當時就想,這公主看著好大架子,結果睡著了就是這副模樣。所以你多醜我都受得,就不要因這種小事介懷了吧。”
她掙扎起來,“胡說,我哪裡有多醜,不過瞌睡上來難以自控!難道你不睡覺嗎?你睡著了還能這麼花搖柳顫的嗎?”
他一聽就綠了臉,“我什麼時候花搖柳顫了?”
她撅起嘴,很想說你昨晚就做足了功夫,要不然哪裡來的笛子?哪裡來的茶具?你還穿那麼好看的衣裳……結果自己一個把持不住,這段感情就被你強行確立了。
他明白她所思所想,和她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忽然不可自抑地笑起來。
他笑聲朗朗,她靠在他懷裡,能感覺到胸腔的震動,隆隆的,鮮活的,她愈發窘得厲害了。
他的手指在她頰上輕撫,嘆息道:“我在你眼裡,原來是這副模樣!也罷,我用情之深,讓你看見也沒什麼丟人的。我的心裡,一直空落落的,無處安頓。謝謝你昨夜來,使我免於流離,使我有枝可棲。我沒有同你說過以往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大婚前不過時時惦念,大婚過後你不理我,我開始害怕,怕就此下去,你我越行越遠,再不得親近了。我厚著臉皮纏你,你厭惡我,我尷尬又傷心,在外辦事也不得安寧。現在好了,咱們說定了,以後就這麼下去,誰也不許變卦,成不成?”
就感情上來說,一旦愛了,大概就收不回來了。她想起以前對廠臣的那片情,從來沒有出口,也從來得不到回應。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一廂情願不得長久,終究需要互暖才能溫養。現在嫁了人,相愛本是理所應當,不會產生罪惡感。原來被人愛著是這種感覺,難怪音樓不經意間總會流露出幸福的笑,她當時豔羨,又莫可奈何,如今也體會到了,甚好。他說他有枝可棲,自己何嘗不是,在人世間苦苦掙扎,累了有個肩膀靠一靠,也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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