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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衡側頭看了他一眼。
九大人點頭道:“正是如此。垂星宗顛覆,古劍當然也不存在了,馮抱一不得已放棄了湊齊古劍的計劃,轉而專心在朝中經營。他幫助陛下整頓內衛,重排九大高手,在暗中處置了一批江湖門派——這十幾年來中原武林看似興盛,其實許多小門派都已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只剩那幾個樹大根深的門派不好收拾,暫且放著沒動。不過這些人之中也有識時務的俊傑,早早地察覺到朝廷有意翦除江湖勢力,與其等著被人清算,還不如他們主動一步,先和朝廷站到同一邊。”
“世子還記得東陽長公主宴會上,令你名震京城的那一戰麼?”九大人道,“從那時開始,褚家劍派就已經在嘗試接觸朝廷,只可惜剛一冒頭,竟被你叫一個侍衛打的抬不起頭來,更令慶王殿下注意到了他們的小動作,因此褚家劍派只能撤回他們在京城的全部人手,暫時收起了入京的打算,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也說不通,”聞衡道,“褚家劍派有意投效,我父王為什麼要阻攔他們?他不是和馮抱一是一夥的麼?”
“我今日來,就是想將這段故事告訴世子。”九大人抿了口茶潤嗓子,徐徐地道,“司幽山地宮的古劍名為‘玄淵’,是先帝在位時王爺親手取回的,二十年來,從沒有人懷疑過它的真假,直到七年之前的某一日,褚家劍派的家主褚松正進宮面聖,為表誠意,他向陛下獻上了褚家珍藏已久的玄淵劍——是那把真正的‘玄淵劍’。”
“據褚松正所言,慶王第二次潛入司幽山盜劍時不慎失手,被時任褚家家主的褚廣臣當場撞破。褚廣臣是光風霽月的一代宗師,並未為難王爺,反而與他秘密地長談了一番,不知道他們二人都說了些什麼,總之最後王爺放棄了玄淵劍,只帶走了劍上花紋的拓本。”
“王爺最後交上去的是他對照拓本、重新鑄造的一把假劍,由於實在逼真,連馮抱一沒有發現其中蹊蹺。倘若褚家劍派不生別的心思,這秘密本來可以一直保守下去。”
站在後人的立場上看,慶王此舉其實是搭救了褚家劍派。如果馮抱一早早得到三把古劍,針對中原武林的大清洗本該在二十年前開始,那時純鈞派、褚家劍派和垂星宗必然首當其衝,就算不至覆滅,也容易元氣大傷。
可惜褚家劍派最終還是辜負了這偷來的二十年,他們拱手送上了玄淵劍,也親手斷送了慶王的性命。
玄淵劍是假的,那傳說中“失去下落”奉月劍自然也是假的,這個謊言甚至讓馮抱一對純鈞劍的真偽都產生了懷疑,不惜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叫褚家劍派再偷了一回的純鈞劍。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在無數撲朔迷離的謊言之中,唯有慶王落下了血色分明的一筆。他曾辜負過旁人的深恩厚誼,最終喪命於盟友的背叛;他不算一個純粹的江湖人,卻以皇室貴胄之身,為一群毫不相干的江湖草莽擔下了二十年飄搖風雨。
不知道當他被玄淵一劍穿心之時,是否曾有一刻為自己錯付的“俠義”後悔過?當謊言破滅,屠刀落下,他心頭閃過的是誰的影子?是將他推向今日境地的幕後黑手,還是被他庇護在羽翼之下的倖存者,抑或是本無冤仇,卻被他踩在腳底、一輩子也沒有再爬起來的踏腳石?
倘若他在天有靈,看到自己唯一骨血再度站在相似的岔路口,面臨著同樣的抉擇,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事已至此,聞衡無處去問答案,也不必再問答案。
薛青瀾憂心地望著他過分沉靜的神色,忍不住輕輕叫了他一聲:“衡哥?”
“沒事。”聞衡拍拍他的手,低聲道,“早知如此,上回就不應該只砍褚松正一隻左手,便宜他了。”
深埋多年的血仇真相被一刀挑破,他竟然還能保持鎮定,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也沒有失態到衝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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