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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懼怕起相逢不識呢?
曾與他相伴數月、言笑晏晏的少年,此刻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從裡到外像是換了個人,空餘一個了無生氣的殼子,和一顆森寒冰封的心。
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跌落泥濘,漫漶上了無邊血色。
聶影還在旁邊唸叨:“你看薛青瀾這劍法,比純鈞派教匯出的高徒還嫻熟精妙,但你肯定想不到,此人原本不是用劍的。薛青瀾別號‘江水流春’,‘春’是指他統領垂星宗春字部,‘江水’說的就是他的佩刀‘斷水’。而且他得薛慈多年教導,於用醫毒一道也頗為精通……哎,你幹什麼去!”
聞衡忽然起身,被聶影一把薅住,不得已重新坐了回去。聶影手中稍使重力,按住他的肩頭,不叫他衝動:“別忙,我知道你不忍見純鈞派受辱,可眼下這個局面,是另外幾大門派默許促成的,你一個人劍法再高,也不能與整個垂星宗為敵,倘若情勢生變,得罪了正邪兩道,你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聞衡面色沉靜,眼中卻有一脈痛色,搖頭道:“我不全是為了純鈞派。”
眨眼的工夫,薛青瀾已經不慌不忙地送走了兩個純鈞弟子。
就算這兩人狀態欠佳,畢竟是各峰精心栽培的英才,不然也不會送來論劍大會,能被派出迎戰,說明還有周旋之力。聞衡方才仔細看了臺上比鬥,他們栽在薛青瀾手中,不全是因為運氣不好。
薛青瀾所使的並非垂星宗武功,其劍法奇崛,不輸純鈞高招,又何嘗不是某個人精心教匯出來的結果?
前頭兩人慘敗,純鈞派第三位弟子的壓力就驟然沉重起來。若三個人還換不下一個薛青瀾來,那純鈞派此輪十有八九已成敗局,聲名顏面都將掃地,往後十年裡,恐怕要成為天下豪傑議論的笑柄。
溫長卿回望承露臺下滿面鐵青的兩位長老,和難掩憔悴的師兄弟們,輕輕嘆了口氣,壓下滿心憂慮,忍著胸口滿漲的煩惡,提步走上左擂臺。
“暌違多年,薛護法別來無恙?”
他沒急著動手,長劍斜斜地支著地,神態閒散,像是與薛青瀾拉家常。
薛青瀾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珠清透如琉璃,只是缺少活氣,像個冰雪雕成的人,淡淡道:“是你。”
“不錯。”溫長卿笑道,“昔年曾在玉泉峰上有一面之緣,沒想到薛護法還記得在下。”
薛青瀾點點頭:“我確實記得。”
他一邊說著,一面舉劍指住了溫長卿:“不過不巧,我討厭敘舊,更討厭與純鈞派的人敘舊。”
溫長卿不意他突然發難,斂去笑意,正色道:“薛護法,家師和被你所傷的大師兄、三師兄至今仍在閉關,我身為玉泉峰弟子,今日理當與你決戰一場,為師門報仇雪恥。但冤有頭債有主,薛慈的事,咱們兩處的仇怨註定難消,嶽持師弟的事,卻實在與玉泉峰、與純鈞派無干。”
只可惜他這番話非但沒有說動薛青瀾,反而成了火上澆油,徹底惹惱了對方。
薛青瀾收拾前兩個人時並未使出全力,也沒刻意傷人,此時卻驟然暴怒,閃電般的一劍直取溫長卿心口,厲聲道:“你還敢提他的名字!”
溫長卿對上他全力一擊,不敢直攖其鋒,急退避讓,可薛青瀾一劍既出,一劍又至,後招無盡。寒光如疾風驟雨般當頭罩下,只聽嗤嗤數聲,溫長卿手臂和小腿中劍,衣衫被劃破好幾道口子,肌膚豁出了淺淺血痕。
這已是他盡力躲避的結果,薛青瀾沒有一劍落空,他揮出去的劍卻幾乎一招未中。
溫長卿方才強行動用真氣,引得氣海翻湧,幾欲嘔血,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站都快站不住了,卻仍堅持道:“薛護法,一碼歸一碼,玉泉峰沒有對不起嶽持師弟,你更不必遷怒於純鈞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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