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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從遙遠的地方探出頭來,影影綽綽還是多年前的模樣。
此際孤峰上只有一座空蕩蕩的承露臺,周遭並無一人。地曠天高,群峰如簇,聞衡只消一臂就能環住他整個腰身,另一手搭在他後頸上輕輕揉了幾下。兩人胸膛相貼,心跳漸趨一致,好似時光倏忽停駐,天地都收歸在這一方小小的樹蔭裡。
“師兄沒覺得你不好,也不是在罵你,只是……”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見你之前,我猜你會怨我,但沒想到你我竟會生分到這個地步。”
他閉著眼埋在薛青瀾頸側,長嘆了一口氣,向來鎮定如山的人,這一刻聲中竟也有了隱約酸楚。
“青瀾,生氣歸生氣,別再往外推我了,好不好?”
聞衡低頭與他說話,溫熱吐息無意間拂過鬢邊耳根,被凍僵的人終於從那一點薄紅開始解凍。熱意流遍身體,像有人在他頭頂撐開了寬闊的羽翼,薛青瀾挺直的肩背鬆垮下來,像個孩子一樣伸手回抱住聞衡的腰,把自己完全埋進他懷裡。
他終於能誠實地直面壓抑了好多年的真實情緒。
“我沒有生氣,”他喃喃道,“我就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很想你……師兄。”
第50章 正名
聞衡與他從見面僵持到現在,此刻總算聽見一句軟話,猶如心力交瘁的老父親終於盼到了浪子回頭,剎那間百感交集,欣悅之情難以自抑,當即將薛青瀾攔腰抱起,在原地轉了一圈。
薛青瀾都沒反應過來,雙腳就已離了地,一臉茫然地被聞衡舉高轉圈,轉完了也沒有放下。如此一來,他比聞衡還稍高些,雙手搭著他的肩維持平衡,萬般無奈地低頭看他,懷疑聞衡是突然犯了失心瘋:“嶽公子,你莊重些。”
聞衡故意將他往上掂了一掂,笑道:“小時候一口一個師兄叫的甜,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叫嶽公子。”
薛青瀾十五歲弒師出奔,投入垂星宗,孤身一人迎戰純鈞派長老,得到宗主賞識後接掌春字部,憑著殺伐果決迅速站穩了腳跟。這份心狠手辣,縱然是垂星宗的老油條也要自嘆弗如,所以他雖年歲極輕,但從沒人把他當成不知事的少年。放眼當今武林,也就只有聞衡還敢在他面前擺長輩的譜。
往事雖慘烈而不堪回首,可有這個人在,就像在黑夜裡有了炬火,魑魅魍魎都要繞路而行,他反而不怕了。
薛青瀾天生對聞衡有種盲目的信任依賴,被當孩子似的抱著也不惱,還跟他嘀嘀咕咕地掰扯:“別都賴我,你現在這般行徑,也不是個正經師兄的樣子。”
聞衡見他言笑如常,意甚親近,不復先時疏離冷漠,便知他心結已解,將他放回地上,隨手將他垂在身前的一綹烏髮撥到背後理順,道:“小祖宗,隨你愛怎麼叫罷。時候不早,先用飯去。咱們這半天不露面,一會兒該有人找上來了。”
薛青瀾正微抬著頭任他動作,聽了這話反而躊躇道:“師兄,咱們在私下裡交好不妨事,但我如今身份不比從前,你同我過從甚密,恐怕於你聲名有損……‘師兄’這個稱呼,往後也不宜在人前直呼。”
聞衡立時皺眉,見他確有為難之色,心裡也知道他這一番話其實是體諒自己,卻仍然不舒服,單手按著他的肩沉聲問:“聲名有什麼要緊?難道為了這點不當吃不當喝的東西,我就得同你裝不熟?”
“人言可畏啊,師兄。”薛青瀾嘆了口氣,“你日後總要在江湖上立足,放著好好的坦途不走,幹什麼非得往荊棘泥濘裡踩呢?”
聞衡“呵”地一聲冷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咱們也不必爭辯什麼荊棘不荊棘的,我只問你,萬一有一天再如今日一般,咱們倆鬧到刀兵相見的地步,我為了在正道搏一個好名聲,要給你一劍,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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