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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煮蛋,那麼這筆旅費就出來了。

去了華沙,冰天雪地的,沒有法子下車盡情的去玩,就去了一家手工藝品店。同行的同學買了一些皮衣和紀念品,我的口袋裡實在羞澀,看了好一會兒,才選了一個木頭盒子,不貴的,背後寫著&ldo;產于波蘭&rdo;。

這盒子一直跟著我到結婚,也沒什麼用,就將它放著。有一天,荷西跟我去淘破爛,發現了一個外表已經腐爛了的音樂匣,裡面的小機器沒有壞,一轉小把柄就有音樂流出來。我們帶回了那個音樂盒,又放了年。

有一年父母要從臺灣來看荷西和我,我們儘可能將那個樸素的家美化起來迎接父母。回時,我將這一個買自波蘭的盒子拿出來,又將車房中丟著的破音樂匣也拿出來,要求荷西把音樂匣內的小機器移裝到波蘭盒子中去。

荷西是個雙手很靈巧的人,他將兩個盒子組合成了一個,為著盒底多了一個上發條的把柄,波蘭盒子不能平擺在桌上,於是鋸了三塊小木頭,將盒底墊高。

才粘了兩塊小木頭,荷西就突然去了,我是說,他死了。

那第三塊小木頭,是我在去年才給它粘上去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也經歷了好多年的滄桑,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敢去聽盒裡的音樂。它總是在唱,唱:&ldo;往事如煙&rdo;。

再看你一眼

一件衣服,也可以算是收藏嗎?

不,應該不算收藏。它,是我的寶貝之一。

我的女友巴洛瑪,在西班牙文中,她名字的意思,就是&ldo;鴿子&rdo;。

巴洛瑪是我去撒哈拉沙漠時第一個認識的女朋友,也是後來迦納利群島上的鄰居。她的先生夏依米,是荷西與我結婚時的見證人。

大漠裡的日子,回想起來是那麼的遙遠又遼闊,好似那些趕羊女子嘹亮的呼叫聲還在耳邊,怎麼十多年就這麼過去了。

當時,留在沙漠的西班牙人,幾乎全是狂愛那片大地的。在那種沒有水、沒有電、沒有瓦斯、沒有食物的地方,總有一種東西,使我們在那如此缺乏的物質條件下,依舊在精神上生活得有如一個貴族。

巴洛瑪說過,她死也不離開沙漠,死也不走,死也不走。結果我們都走了,為著一場戰爭。

離開了非洲之後,沒有再回去過,而命運,在我們遠離了那塊土地以後,也沒有再厚待我們。三年的遠離,死了荷西。多年的遠離,瞎了巴洛瑪。

這個故事,被收錄進已經出版的一本書,叫做《傾城》裡去。在那本書裡,有一篇《夏日煙愁》寫的就是巴洛瑪和她家人的故事。

在巴洛瑪快瞎之前,她丈夫失業已經很久了。她,天天用鉤針織衣服,打發那快要急瘋了的心亂。有一天,她說要給我鉤一件夏天的白衣服,我並不想一件新衣服,可是為著她的心情,我想,給她織織衣服也好,就答應了她。

巴洛瑪是突然瞎的,視神經沒有問題,出了大問題的是她因為家裡存款眼看就要用光而到處找不到事做的焦憂。

在那之前,她拚命的替我趕工鉤衣服,弄到深夜也不肯睡。有一天前襟鉤好了,她叫我去比一比尺寸,我對她說:&ldo;不要太趕,我不急穿。&rdo;她微微一笑,輕輕的說:&ldo;哦,不,我要趕快趕快,來,轉過身來,讓我再看你一眼!&rdo;我說:&ldo;你有得看我了,怎麼講這種奇怪的話呢?&rdo;巴洛瑪怪怪的笑著,也不理會我。

這件照片中的衣服,三、四天就鉤好了,我帶著這件衣服回臺灣來度假。等到再回迦納利島上去時,鄰居奔告我,說巴洛瑪瞎了,同時雙腿也麻痺了,被丈夫帶回西班牙本土屬於巴洛瑪的故鄉去。那以後的故事,在《夏日煙愁》裡都寫過了,是一篇悲傷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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