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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或許沒有告訴你。&rdo;
&ldo;隨便你怎麼說,我要你的車送她去醫院,我肯定她沒有懷孕。&rdo;
他們爭辯的聲音一波一波的傳過來,好似巨響的鐵鏈在彈著我當時極度衰弱的精神。我的生命在此時對我沒有意義,唯一希望的是他們停止說話,給我永遠的寧靜,那怕是死也沒有比這些聲音在我肉體上的傷害更令我苦痛的了。
我又聽見罕地的妻子在大聲說話,這些聲浪使我像一根脆弱的琴絃在被它一來一回的撥弄著,難過極了。我下意識的舉起兩隻手,想捂住耳朵。
我的手碰到了零亂的長髮,罕地的妻子驚叫了一聲,馬上退到門邊去,指著我,厲聲的用土語對罕地講了幾個字,罕地馬上也退了幾步,用好沉重的聲音對荷西說:&ldo;她頸上的牌子,誰給她掛上去的?&rdo;
荷西說:&ldo;我們快送她去醫院,什麼牌子以後再講。&rdo;
罕地大叫起來:&ldo;拿下來,馬上把那塊東西拿下來。&rdo;荷西猶豫了一下,罕地緊張得又叫起來:&ldo;快,快去拿,她要死了,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rdo;
荷西被罕地一推,他上來用力一拉牌子,絲帶斷了,牌子在他手裡。
罕地脫下鞋子用力打荷西的手,牌子掉下來,落在我躺著的床邊。
他的妻子又講了很多話,罕地似乎歇斯底里的在問荷西:&ldo;你快想想,這個牌子還碰過什麼人?什麼東西?快,我們沒有時間。&rdo;
荷西結巴的在說話,他感染了罕地和他妻子的驚嚇,他說:&ldo;碰過我,碰過錄音機,其它‐‐好像沒有別的了。&rdo;罕地又問他:&ldo;再想想,快!&rdo;
荷西說:&ldo;真的,再沒有碰過別的。&rdo;
罕地用阿拉伯文在說:&ldo;神啊,保佑我們。&rdo;
又說:&ldo;沒事了,我們去外面說話。&rdo;
&ldo;她在流血‐‐&rdo;荷西很不放心的說,但是還是跟出去了。
我聽見他們將前面通走廊那個門關上了,都在客廳裡。
我的精神很奇怪的又回復過來,我在大量的流冷汗,我重重的緩慢的在呼吸,我眼睛沉重得張不開來,但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再飄浮了。
這時,四周是那麼的靜,那麼的清朗,沒有一點點聲音,我只覺得舒適的疲倦慢慢的在淹沒我。
我正在往睡夢中沉落下去。
沒有幾秒鐘,我很敏感的精神覺得有一股東西,一種看不見形象的力量,正在流進這個小房間,我甚至覺得它發出極細微的絲絲聲。我拼命張開眼睛來,只看見天花板和衣櫃邊的簾子,我又閉上眼睛,但是我的第六感在告訴我,有一條小河,一條蛇,或是一條什麼東西已經流進來了,它們往地上的那塊牌子不停的流過去,緩緩的在進來,慢慢的在升起,不斷的充滿了房間。我不知怎的感到寒冷與懼怕,我又張開了眼睛,但是看不見我感到的東西。
這樣又過了十多秒鐘,我的記憶像火花一樣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我驚恐得幾乎成了石像,我聽見自己狂叫出來。&ldo;荷西‐‐荷西‐‐啊‐‐救命‐‐。&rdo;
那扇門關著,我以為的狂叫,只是沙啞的聲音。我又尖叫,再尖叫,我要移動自己的身體,但是我沒有氣力。我看見床頭小桌上的茶杯,我用盡全身的氣力去握住它,將它舉起來丟到小泥地上去,杯子破了,發出響聲,我聽到那邊門開了,荷西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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