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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她要說出三毛已經永遠離去的事實。
&ldo;來!她現在住那一幢,上面那條街的,高地那一家,清楚沒有……&rdo;
我並不清楚,茫然的點著頭。謝了人家,提起自己的行李,幾乎舉步無力的往高地走上去。
進入了那條街,所見便是一道道白色的高牆,城堡似的圍住了裡面的屋子。
又是雲深不知處了。
我在那條街上徘徊了好一會兒,一個老人帶著狗走過,他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了一句日安,便慢慢的走了。
天漸漸的轉涼了,太陽照著海面一片淡紅,眼看黃昏將盡,我卻沒有落腳的地方。
一座墨綠色欄杆內的房子裡探出一個頭上包著大毛巾的主婦,她朝我笑笑,指指我背後的天空。
猛一回頭,便是在我站著的一座車房的屋頂上,看見了那個我千萬次在渴念中想望的人。
她站在那麼高,那麼空的天上,手中撐著一支長長的木把,一身藍色的工裝褲,浸在身後海也似深藍的天空裡。
她的黑眼睛專注的盯著我動也不動,一頭捲曲的蛇發平平的在風裡翻飛。
那一霎間的三毛,古帆船上女神塑像般的斜斜懸著。白房有若巨大的船首,天空是海洋。她,正以凝神的沉寂,向我乘風破浪的撲壓過來。
在這樣的氣氛裡,任誰看見這個女人都要化成石頭,她的力量太震撼人了。
三毛必是早已看見我了,她卻不喊我。
回過神來時,三毛已經走在高牆上,手中提了一個空的鐵皮桶,沒有梯子,雙手懸掛在牆上,空桶&ldo;碰&rdo;一下丟了下來,我方要去幫她,她已滑下了地。
她微笑著慢慢走了幾步,伸出手與我握了握,又轉身向她的新鄰居,那個包著毛巾的女人揮揮手,這才拾起了桶,推開了一扇棕色的木門請我進去。
&ldo;搬家了,現在住這兒。&rdo;她向我微一點頭,語音十分清脆而童稚,這時的她,又是一個穿工裝褲親切的鄰家女孩了。她給人的印象是霎間萬變的,十分令人害怕,好似鬼魅一般。
我隨著她進入她的新居,門關上,外界便全在她身後關了出去。高牆之外的世界便消失了。
院內一半是糙地,一半是磚,當路一棵大相思樹,枝丫重重疊疊的垂到腰際,柳樹似的纏綿。
走了十幾步,迎面一個涼棚,棚下掛著花,一隻彩色的吊床夢也似的空著。幾張十幾世紀的老木椅圍著一張圓桌。桌上一大瓶白色怒放的香花。
三毛推開了大玻璃門進去了,對我笑笑,說:&ldo;請進來吧!&rdo;她只是禮貌的接待我,透著一絲無奈。我馬上拘束了起來。純白的牆,純白的大幅窗簾,棕色的木器,更多的盆景,必有的大搖椅墊著大紅碎花的坐墊,一張獸皮鋪地,牆角多了一張大書桌,桌後是一牆的書。
這樣一間樸實舒適而又怡然的客廳,使人進到裡面之後,所有的倦怠都消失了。想起自己狹小雜亂的公寓生活,不由得心中又升起了無以名之的哀傷來。
三毛順手將窗簾嘩一下拉開了,一幅海景便巨畫也似的,鑲在她的房間裡了。那是天,是水,是虛無縹渺,是千千萬萬世上的人一生渴想的居所,它必是一個夢吧?
乍見如此景色,再有雄心的人也必然會生退隱之心,問題是真如三毛一般融進這樣世外隱逸的生活裡去,又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呢!
三毛也不請人坐,看看我的皮箱,雙手閒閒的插在口袋裡,笑著問:&ldo;你來散步?&rdo;
我的眼光迎到她的,馬上失措起來,她又微笑著問:&ldo;喝茶還是咖啡?想來剛下飛機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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