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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常給人搭順風車,他的駕照就擺在顯眼的地方,碰上陌生女乘客,也不讓人家感覺不安全。
竇尋想起徐西臨漫不經心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清晰,手很乾淨,沒帶亂七八糟的手串和手錶,袖口一塵不染,手背上有一道小小的傷疤,像是熱油濺上的。
他開車的技術好了很多,竇尋記得他當年水平跟老成之流差不多,也是一輛車得佔兩個停車位的貨,現在居然也變成“厘米級操作”了,從細窄的小巷裡鑽進鑽出,雞毛都沒粘上一根……然而顯得很累,眼睛始終只睜開一半,竇尋路上幾次懷疑他快睡著了。
竇尋當年走得毅然決然,走後的頭一年,他恨透了徐西臨,路上碰見個姓徐的,都要仇視地盯著人家看很久。
可這股仇恨的根基沒有想象中那麼牢靠,等他孤單一人去到異國他鄉的時候,已經散了大半,他看見滿街長得都差不多的外國人,心中生出一種這地方無論如何也住不熟的錯覺,憤怒仇恨與思念開始難解難分地此消彼長。
有時候深更半夜裡,竇尋無端驚醒,常聽見隔壁室友在給家裡打電話,他就會無法自抑地想起徐西臨和二樓那間小小的臥室來……那是他一生中唯一承認過的“家”。
他就閉上眼,努力想象自己還在家裡。
一張單人床,他自己躺著,但只佔一半的位置,假裝身邊還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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