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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尋沒吭聲,拎起包出門了——這天晚上下了一場罕見的初冬大雪,竇尋照樣風雨無阻地趕了回來。
他實在是軸,認準的事,撞南牆也不回頭。
在徐西臨還在狂奔著追趕進度時,期末考試已經不留情面地如期而至。
期中徐西臨排第四,期末一下落到了二十三——年級排名更不用說,基本已在千里之外。
這個結果對於七里香來說,可謂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她拿著成績單在辦公室裡長吁短嘆了半天,把任課老師門挨個約談了一個遍,發愁得要命,恨不能半夜三更給徐進託個夢,好好告上一狀。
徐西臨沒有跟外人透露過鄭碩的存在,他老外婆那麼大年紀,七里香也不好把她勞動到學校裡來,老師思前想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踩著高跟鞋飛回班裡,去約見徐西臨本人。
六中的學生到了高三,基本也就沒什麼隱私可言了。
每次考完試,全班的成績單和排名都會第一時間貼在前邊,榮譽榜與恥辱柱一目瞭然。有時候老師生怕有人看不見,還會親自念一遍。
老成還沒來得及哀嘆寒假只有十三天,一不小心瞥見了徐西臨的排名,他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連忙使勁揉了揉眼。
忽然,他被人輕輕地撞了一下,老成一低頭,就見羅冰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羅冰三步並兩步跑到徐西臨面前,她臉皮從來都很薄,跟別的男生尚且難以侃侃而談,一見徐西臨抬頭,自己的臉先紅了。
徐西臨從半死不活的狀態裡恢復過來以後,就慢慢找回了原來那種對誰都好的態度,他十分溫和地衝她一笑:“班長有事?”
羅冰偷看了他一眼,暗自鼓足了勇氣,可是她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開口,煞風景的就來了。
七里香敲了敲後門的窗戶:“徐西臨,跟我來一趟。”
徐西臨知道七里香不會放過他的,早有心理準備,跟羅冰點點頭:“我受審去了,拜拜,假期快樂。”
說完,他一溜煙跑了。剩下羅冰獨自站在那,神色起伏不定好久,終於還是心事重重地走開了。
她很想找機會跟徐西臨說幾句話,整整一個學期,她偷偷為他哭過好幾次,給徐西臨寫過七八封信,怕他粗心不知道是誰寫的,有時候還會特意暗示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回信。
如果僅僅是不回信也就算了,羅冰差不多也死心了。
可問題是,每次她寫完信,一週之後,總能從信箱裡收到一個同樣只貼了郵票沒有郵戳的小包裹,裡面裝著各種小禮物,有時候是一袋糖,有時候是一根筆,甚至有一段時間她懶得用草稿紙,把演算寫在了廢卷子的背面,然後那個禮拜她收到了一整卷“b5”白紙。
羅冰一直想問清楚徐西臨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總是匆匆來去,一直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來而復返,蔡敬從頭到尾都在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連聲招呼都沒打,冷淡得不行。
直到她已經跑遠了,蔡敬才剋制地抬頭看了一眼羅冰包得像個球一樣的背影。
班裡的同學很快走光了,蔡敬從自己的書桌裡摸出一個信封,這回,羅冰把信紙折成了心形,裡面是她熟悉的清秀字跡,筆芯帶香味——蔡敬知道她用的是哪根筆,因為那是他買的。
前一陣子徐西臨一直不在狀態,送到他桌上的試卷和練習冊都是前後左右桌的人替他收拾的——主要是蔡敬收拾的。
而羅冰的信也夾在其中。
那些信徐西臨一封都沒看見,全被蔡敬展開以後仔細壓平,拿回去珍藏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變態,可是自從那一段時間徐西臨沒來學校,蔡敬鬼使神差地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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