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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總督。」他滿臉堆笑,拱了拱手,「總督大人離京時,咱家才入司禮監辦差,沒能有幸一睹總督風采,今兒得見,也算圓了我的缺憾。」
葉震笑得比他還熱絡,簡直如見了闊別多年的老友一樣,迎上前來見禮寒暄:「內相……內相間關千里,一路辛苦。本督離京多年,但早已聽聞過內相大名,內相說沒見過本督,本督卻見過內相。有一回本督進宮面聖,內相恰好從橫街上路過,算來有五六年光景了,內相相較那時愈發沉穩矜重。本督原想今年平定了紅羅黨後,入京向皇上面稟,也好拜會內相,沒想到朝廷竟派內相親來坐鎮,實在令葉某汗顏。」
梁遇「噯」了聲,「都是為朝廷分憂,總督大人不必過謙。咱家臨行前皇上一再吩咐,廣東若亂,南國不寧,這件事是紮在朝廷心上的刺,皇上為此,常徹夜難眠。這次咱家就是衝著剿滅亂黨來的,番役加上錦衣衛及十二團營禁軍,少說也有五六千人,不過……」他意有所指地牽唇一笑,「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麼,到了緊要關頭,還需仰仗總督大人。」
葉震打著哈哈道:「這是自然,本督必定竭盡全力配合內相,若有疏漏之處,內相只管提點就是了。」
這是嘴上的漂亮話,就在前幾天,廣西搗毀紅羅黨窩點時,總督衙門可是聽之任之,讓他折損了幾十廠衛。
梁遇哼笑,把手裡摺扇遞給了月徊,「咱家不大明白,紅羅黨究竟有多少人馬,竟那麼難以剷除,須得朝廷出動兵力平叛。咱家想著,是不是兩廣的駐兵不夠?還是廣海衛的水師懈怠已久?」他的目光在那些曬得滿臉油汗的官員頭上巡視,一眼便瞧見了人群前列的總兵,「楊總鎮,兩廣的駐軍海防等軍務由你統領,倘或辦事不力,總督大人怪罪下來,恐怕你吃罪不起吧!」
他親點了名,不由令在場官員俱一瑟縮。照理說他是京官,又是內官,和地方大員並沒有什麼往來,可頭一回見面就能精準辨認出什麼人什麼銜兒來,可見這東廠提督不是白乾的。
總兵楊鶴上前兩步,拱手行了一禮。自己心裡也暗暗琢磨他的話,兩廣的兵力都由總督排程,但名頭上卻是在他手裡。亂黨平定不了,最後背鍋的少不得是自己,梁遇浸淫官場多年,一開口便四兩撥千斤,先替他鬆了一回筋骨。
楊鶴戰戰兢兢,「因那些亂黨在各地流竄,想一網打盡屬實不易……」
梁遇嗯了聲,「倘或真有難處,咱家也不會強人所難。橫豎廠衛偵緝一向在行,查出亂黨行藏的差事,就交由廠衛去辦。不過剩下的接應增援事宜,可得勞動總鎮了,倘或再發生前幾日的事,咱家身為欽差巡撫,有先斬後奏的特權……總鎮大人,你可聽明白了?」
一般美人兒耍起狠來,半點不講情面。大七月裡的天氣,明明驕陽似火,經他一番殺雞儆猴,在場眾官員冷汗無不涔涔而下。
東廠的惡名鮮少有人沒聽說過的,那群擅長使用酷刑的殺人狂,目光也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們在梁遇身後一字排開,蒼黑粗糙的皮肉,眼睛如同黎明時分的獸瞳,光天化日之下,也發出幽幽綠光。
「是、是、是……」人群裡眾口雜亂地應著,要論官銜,東廠提督還在兩廣總督之下,但有了御封的巡撫一職,便能正大光明管轄兩廣地區。
下馬威做足了,梁遇又換了個平和麵貌,笑著說:「咱家初來貴寶地,往後仰仗諸位大人的地方多了,還望諸位精誠合作,早日助我剷除亂黨,早日向朝廷復命。」
是是是,又是一疊聲的敷衍,葉震扭曲著笑容上前支應,「本地最好的會館,當屬梅山會館,本督已將它包了圓,作內相行轅之用。」
梁遇道:「總督大人客氣,先遣上岸的人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了,大熱的天兒,能不煩勞總督大人的,就儘量不勞煩吧。但他日若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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