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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一針一線,用一年的時間,縫起他破碎的未來。這不是一個醫生必須做的,但師雩還是做了,這正是張警官感激的地方。
但張警官並不知道的是,和他一起奔忙的還有另一個人,他只是點了點頭,一直在忙的是另一個人。也許換了個人在身邊,也許換一種情形,他都不會答應,師雩曾想過要幫他,但會不會把這衝動付諸實施,仍屬未知數,那一個今天沒有來的人,其實才該收穫最多的感謝,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鏡頭前,介紹自己的功績,把所有這些化作她的事業資本,讓她的晉升更加順遂,事業更錦上添花——
但,胡悅並沒有來,她去了a市,她說今天有庭審,這當然是個很充分的理由,只是,庭審日期通常會提早至少一週決定,師雩不知道,是因為這是非公開審理,既然她早已知道今天來不了,為什麼要這樣撩他?
我來不來,你來了不就知道了?
他來了,所以,他收穫了張警官的感謝,收穫了同儕的尊重——法律的事,有法庭處理,無論如何,師雩是個很不錯的醫生,他的病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可以證明這一點。他經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也達成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成就,他是一個很值得尊重的人。一個只在最開始點了點頭,做了一份手術方案的人,在最關鍵的點重新回到醫院,享受了最多的好處。
這是不是,就是她的意圖?
“力所能及,”師雩想,他沒有把自己複雜的思緒流露出半分,而是順著胡悅的安排,淡淡地說。“義不容辭。”
“對!”
旁觀者中,有人禁不住激動地輕喊,望著師雩的表情,充滿了崇敬,“力所能及處,義不容辭!”
對醫生來說,這句話,豈非就是他們信條?
一個待罪之身的嫌疑人,同時也是拯救者,而一個一身正氣的警察,同時卻也被嫌疑人拯救,這強烈的對比、人性的光輝,讓感性的女主持人已紅了眼眶,陽光中,白大褂與軍綠色的警服形成鮮明對比,他們對視的場景,就像一副油畫,而師雩望著這一切,望著張警官,他忽然間感受到輕微的荒謬,有一點想笑。
這,該不會是她送他的臨別大禮吧?他想,就和生命中的每一天一樣,對將來充滿了未知,從前他不知道這一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而現在,師雩不知道胡悅去看的那場庭審,進展到了什麼程度,法官會做出什麼判決,而她又還會不會回來。
他從長長的甬道走過,周圍泛著白光,腳步聲和人生混雜成含糊的背景音,師雩告訴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胡悅並不可能完全任人擺佈——這個小女孩子確實是很厲害的,太多事情可以證明,那句話她問得實在尖銳,‘元律師是不是你請來見我的’?今天的事,也可以理解為她小小的回敬:她當然沒有聘請元黛的身價,但也不是不能把他耍得團團轉,玩弄於股掌之間。
下次見面,他們還有下次見面嗎?
“你好,是師醫生嗎?”
走出甬道,拐個彎來到大堂,秋風猛烈地吹過他的頭髮,師雩驟然間神清氣爽,像是從一場夢中清醒過來,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是。”
“我們是s市徐彙區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員,喂?喂?請問您能聽見嗎?”
在鮮花和掌聲中,攝製組圍繞著張警官走出醫院,他們的眼神,再次在空中相會片刻,師雩眯起眼,衝他揮揮手,“你繼續說。”
“我們是s市徐彙區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員,現在通知您,在本月20號10點到審判庭開庭……”
“檢察員向證人戴韶華提問,證人,你在和師雩共事期間,是否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並不是身份證號為210……的師霽,而是身份證號為210……的師雩?”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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