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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上下打量了攻幾眼：&ldo;我敢說你的情人都真心愛過你。&rdo;

攻笑著親他：&ldo;誰知道呢？我其實不太懂情愛，年輕時也懶得懂。但你喜歡我，我很高興。&rdo;

受沒有問自己是長炮還是短炮。一個月了還沒打炮，這裡面必須有點真情實感了。

攻：&ldo;好了，再告訴我一句實話唄。&rdo;

受點頭。

攻：&ldo;那天晚上為什麼說燙？&rdo;

受陷入了沉默中。

攻耐心地等待著。

半晌，大約是作為一種回報，受艱難地開口了：&ldo;當時喝醉了，夢到了以前的事。&rdo;

攻幾乎是立即預感到了他說的是什麼事。

受的牙關開始打顫：&ldo;那天……&rdo;

&ldo;好了，&rdo;攻打斷了他，&ldo;不想說就別說了，早點睡吧。&rdo;

受搖搖頭：&ldo;那天，他們想把我拖去那個派對，我知道他們要弄死我，所以拼命想逃。他們應該是收到過&l;派對之前別留傷痕&r;之類的指令，不方便打我，為了控制我的行動，就……就把我丟到了冰水裡，一直浸著。&rdo;

攻：&ldo;……&rdo;

受：&ldo;我被拖去現場的時候，已經半昏迷了，身上的水還沒幹。他們把我推進去，我手腳不聽使喚，眼睛也看不清路，想逃走都邁不開步子。後來……後來他們就幹了那些事，然後把我推到人群裡，所有人都躲著……直到……&rdo;

攻聽到此處，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緊盯著受，受也回望著他。

攻：&ldo;……你也記得。&rdo;

受點點頭：&ldo;你是我唯一看清的人。我的體溫還很低，所以被你燙得直哆嗦……&rdo;那是他們真正的初見。

受被拋到攻的懷裡，攻卻很快推開了他。在周遭賓客們的歡呼聲中，攻嫌惡的眼神反而讓受感到了安全‐‐這個人與他們是不同的。

那個短暫的懷抱，將受燙得火燒火燎，彷彿在相觸的面板上烙下了一個永生難忘的印記。

從那之後，只要看見這個人，受就下意識地覺得燙。

第十六章

終於得知往事的始末後，攻沉默片刻，伸手將受摟住了。

他的動作很慢，像是怕嚇到對方。

兩人都只穿著單衣，攻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直抵受的背脊。受又哆嗦了一下，似乎在躲開和回應之間徘徊不定，陷入了詭異的僵硬中。攻循循善誘地收緊懷抱，與他接吻，用比平時更輕柔的力度撫摸他。

受閉上眼睛，只覺得被那隻手撫過的肉身像黑色山體般迸裂，在痛楚中湧出艷紅的巖漿。

他關於自己的記憶是一場黑白默片，二十年前滾燙的一瞬，是畫面最後一抹顏色，也是配樂最後一聲顫音。

直到今夜，他忽然又墜入了這個世界，它鮮艷欲滴，震耳欲聾。他在暈眩與恐懼中被巖漿的熱度融化，流動著匯入它的浪潮，緩緩淌向遠方。

他們沒有做到最後。

攻剛剛握住了受的蕭寂寂服務了幾下，這個待機二十年的東西就熱淚盈眶地繳械了。

受此時已經基本宕機，除了緊緊攥著攻的睡袍，一點反應也給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