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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幾分師生情誼。

這傢伙膽子夠大,對自己的人也夠自信,一點都不怕他對合作社拿出的章程挑刺。

姚鼎言翻了翻謝則安遞過來的文稿,冷著臉劃出最後的底線:“如果你們出了紕漏,我是不會當個君子作壁上觀。”

謝則安由衷地說:“如果出了錯先生您能給我們指正,我心裡再高興不過了。”

姚鼎言臉色一黑。謝則安這表態表得太順溜,聽來就像諷刺他不聽人意見一樣。他硬梆梆地回了句:“青苗法要是出了錯,你也可以‘指正’。”

謝則安兩眼一亮:“真的嗎?”他馬上蹬鼻子上臉,往袖袋裡一掏,“正好我收集了一點資料,想和先生您探討探討……”

姚鼎言:“……滾!”

謝則安摸摸鼻頭。果然不能把客氣話當真啊!

他還是把另一份文稿逃出來:“我把它留給先生,先生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看看。”

姚鼎言不吭聲。

謝則安小心翼翼地說:“那我先回去了?”

姚鼎言說:“等等,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謝則安一愣,說道:“先生請說。”

姚鼎言說:“清澤這幾年碌碌無為,細究起來,原因在你。”

謝則安叫屈:“……我什麼都沒做,先生您可不能栽贓我。”

姚鼎言瞪了他一眼:“是清澤這幾年太嫉恨你,失了本心。”

謝則安沉默下來。

姚鼎言說:“我準備讓他外放一段時間。既然你與陛下要大搞海運,市舶司這一塊應該要嚴抓起來,我想你給清澤留一個職位。苦一點累一點沒關係,接觸不到真正的核心也沒關係,只要能鍛鍊到他,而且能讓他明白你在做什麼就好。”不是他看不上自己的兒子,而是兒子的胸襟和眼界都和謝則安相差太遠。明明謝則安比姚清澤還小,已經能在朝中和“新黨”分庭抗禮了,光在那兒嫉恨有什麼用?

姚鼎言知道謝則安和姚清澤一向涇渭分明,姚清澤不想與謝則安結交,謝則安也不會特意去和姚清澤往來。他這個要求,是希望謝則安能幫著扭轉姚清澤的心態,別再拿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來搪塞他。

解鈴還須繫鈴人。

他這個當父親的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要是姚清澤還是冥頑不靈,那他也不會再豁出老臉讓謝則安做點別的。

謝則安一怔。姚鼎言一向冷面冷心,對姚清澤這個兒子也不假辭色,這番話說出口竟是一片拳拳的慈父之心。他的軟肋很隱蔽,鮮少有人能發現,姚鼎言這番話卻誤打誤撞撞上了它。

謝則安說:“我回去好好想想,一定會盡快給先生一個答覆。”

姚鼎言點點頭。

謝則安出了姚府,心情並沒有輕鬆多少。他和姚鼎言之間像在踩鋼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他登門找姚鼎言,為的就是確認一下姚鼎言有沒有被氣壞。要是姚鼎言氣得失去了理智,那他們誰都不好過了——顧騁那場“詩案”就是血的教訓。

徐君誠那邊在“詩案”發生後對新法的反感已經放大到最大,要不是被趙崇昭“不行”的噩耗拖住了腳步,顧騁的案子恐怕會變成雙方對撕。

兩個老師越來越不對盤,謝則安心好累。

暫時和姚鼎言達成“休戰”協議,謝則安馬上回家和杜清杜醒商量安排姚清澤事。

杜醒一臉複雜:“你還真夠忙的,管天管地還得管他兒子?”

杜清說:“放個和你不對付的人進來,就不怕他攪和了合作社的計劃?”

謝則安不要臉地說:“不怕,這不是有你們在嗎?”

杜清杜醒:“……”

杜清杜醒的腦回路一向和常人不同,謝則安這麼一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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