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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末蘸著厚重雨意的濃雲,壓得人喘不過氣,江秋白訕訕無語,自知勸說無果,只好聽話,埋頭去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朋友們猜對了,徐氏出軌,早在留侯在世時就已經勾搭上了賈修,並且還流過產,事情玩得挺大的
☆、報仇
一個時辰之後, 一具腐屍被人從棺槨裡抬出來, 已經散發著惡臭, 容恪取出了一條帕子,裹住了半張臉,系在腦後。
容恪蹙著眉, 等江秋白將留侯放在棺槨旁時,他蹲下身,將手套也取了出來戴上, 手指掰過容桀泛著黑氣的頭,後頸處,有一處圓孔,約莫四根繡花針粗, 江秋白一愣, 沒想到這麼快便找到了致命傷。
“世子,這是……”
容恪閉了閉眸,清早見到冉煙濃對鏡梳妝,翠翹攏上綠雲,纖細的牡丹花簪斜綴入髮髻之中, 他睜開眼,“也許,是珠釵一類的器具所傷, 扎破了父侯的頸脈,一擊致命。”
留侯身子骨弱,不說刺破他的頸脈, 單單推他一把,都讓人覺得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容恪起身,將手套扔給了江秋白,“查查身上可還有別處傷口。”
江秋白戴上了手套,將與幾個下屬將留侯的屍體上上下下地又檢查了兩遍,“回世子,沒有了,只有這一處致命傷。”
容恪解下了帕子,淡淡挑唇,“我知道了。”
檢查完屍首,江秋白等人將留侯的棺槨放回土裡,容恪才回頭,見他們在填土,忽蹙眉道:“找工匠將墓地重新修繕。”
容桀畢竟曾是鎮守一方的留侯,墓地太過於寒酸,讓聞者哀慟。
江秋白著人吩咐了下去,僱工匠過來擇日將墓地重整。
但這本來是徐氏該做的事,將留侯下葬之後,可見她便幾乎再沒有管過容桀的墓地了。
容恪翻身上馬,用帕子將衣襬上的汙泥擦了去,臉色如一潭映著秋月的湖水,平靜無風而不動,教人揣摩不透,半晌,容恪微微牽起嘴唇,露出一朵微笑來,恍惚一瞧還令人覺著有幾分善意。只有江秋白隱約望到了湖底一片無光的陰冷,不覺一哆嗦。
看起來世子好像並未發現其他異狀,但江秋白就是覺著,世子應該已經猜到兇手了。
事實上,他說出是珠釵所傷時,江秋白就有了懷疑,能用這個殺人的,多半是女人,而且是能近留侯身的女人。照理來說,徐氏侍奉留侯多年,不該如此心狠手辣,也許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容恪踩著馬鐙,不疾不徐地策馬回城,高樓上,王猛仍扶著圍欄俯瞰。
王玄道:“他出城去了。”
祭拜父親本是人之常情,王猛不奇怪這個,但奇怪之處就在於,“容恪生性謹慎,連你我都覺得容桀之死事有蹊蹺,他必然也察覺到了異樣。”
王玄愣了愣,“那,今夜還要動手麼?”
王猛揮手,“先撤了。你我得到皇帝指令,留侯死得蹊蹺,本來有職責在身弄明真相,但你我身份不便,如今容恪既然回來了,他生父之死離奇莫測,不如讓他自己查,等查明真相,我們上報之後再行暗殺。此外,容恪是個謹慎的人,初回陳留必定事事戒備,等過些時日,他放鬆警惕,咱們一擊致命的勝算才會大些。”
王猛分析得有條有理,頭頭是道,王玄素來唯他馬首是瞻,便不覺點頭同意。
……
九月底齊鹹造反,被扣押之後,皇后被賜了三尺白綾。
死時空落落的永巷裡只有她,還幾個捧著白綾鴆酒的宮人,皇后性子烈,又心狠,事敗之後早就沒有了生的指望。
她還以為齊野是真正信任她,才會喝下她放了毒的湯藥,但事實根本不是,還以為一夜夫妻百日恩,齊野縱然是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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