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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多大的帳,總要一一了結過去。”
以前她年歲最小,在兄姐面前總是稚氣未脫,此時一句話倒說得兩人都不響了,阮謙望了她一會,說道,“慈姑,你長大了,談吐也大不似從前。”
確實,從前阮慈何曾知道什麼是因果?這句話倒說得她心中一酸,舉手抹了抹眼睛,強笑道,“以後就沒有家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
兄妹三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知道離別在即,此時一別,他日只怕不知何時相見,不論如何,在阮府中安安穩穩、朝夕相處的日子是再回不來了。三雙手握在一起,兩個女孩都落下淚來,唯有阮謙抿緊了嘴,神色陰沉。阮慈看他眼角眉梢黑氣沉沉,不比從前俊朗,反而有幾分邪異,心中很是不安,但也知道王盼盼不會再出手相助,只得將擔心擱在心底,暗想道,“柳寄子說,讓謙哥和容姐相助我,可見謙哥不會這樣容易便死的,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三人將手緊握,絲毫不覺疲倦,阮容流淚說了許多叮囑的話,眼看天色將晚,王盼盼在山頭喵了一聲,阮慈含淚掙開阮容的手,從懷中掏出小荷包,遞給阮容道,“二伯母叫我留著路上吃……我把它給你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帶了些哭腔,阮容接過荷包,再忍不住,淚水如連珠般滾落,哽咽道,“慈姑,你是不是瞞了我們什麼?柳寄子說將我們送給你,對你有用,你怎麼隻字不提?”
阮慈也能隱約猜到柳寄子的好意,謝燕還為她一劍斬落周天劍種,但下一代劍種終究是會成長起來的,到時候不論她在哪個宗門,也許總有更合意的人來取代她,天下間唯一和她血肉相連的修行人,便只可能是阮容和阮謙,但她怎麼可能將兄姐扯進這巨大的漩渦之中,只是搖頭道,“你們不要細問,我有盼盼,你們沒有,你們知道得太多了,若被三宗修士抓走,我們要互相連累。”
她知道若說‘你們要被我連累’,阮容和阮謙一定是情願的,此時只能這樣說話,他們才不會追究。一句話堵住了兄姐的嘴,低聲說道,“你們保重——都要好好兒的!這一別,以後不要再見是最好了。”
說著,硬下心腸,轉身叫道,“盼盼,我們走了!”
王盼盼喵地一聲,伸了個懶腰,跳到南邊小徑岔口,阮慈回望了幾眼,見阮容靠在阮謙懷中抹淚,阮謙正和她說著什麼,似乎在安慰她,不禁說道,“容姐,別靠謙哥了,他身子不好,你要照顧好他——”
正說著,一步跨出,已到了小徑口,知道是王盼盼的神通起效,忙回身衝兄姐擺手作別,阮容淚光點點,突地將手中的小荷包用力擲向她,喊道,“你帶著路上吃啊!”
阮謙也喊道,“慈姑,別哭啊!哪怕走到海角天涯,你也一樣姓阮,我們阮氏——血——貴——”
阮慈實在是他們的表親,阮謙二人明知此事,卻仍將她視作阮家人,阮慈心中又暖又痛,阮容也收了戚容,含淚帶笑衝她擺手,喊道,“你等我們長了本事來幫你的忙——我們情願為你所用——話是我們說的,因果已立,我們一定能夠再見——”
阮慈抓住荷包,入手輕了一半,知道是阮容取走,以為憑弔長輩乃至翌日相見所用,她將荷包塞入懷中,抽著鼻子忍住低泣,按住劍柄牢牢捏緊,隨王盼盼一步步走遠,回顧間,只見兄姐二人也冒雨往北方走去,雙方相背而行,在這荒蕪的天地中漸行漸遠,從此天地茫茫,如無緣法,又誰知幾時得見?
她極力忍耐,卻仍有淚珠落在劍柄上,盪出一陣陣的光暈,阮慈不斷背手去抹臉,狼狽不堪,王盼盼沒有回頭,卻彷彿看見了似的,嫌棄地道,“你要哭就大聲哭唄!”
阮慈搖頭道,“我不哭,我不哭……謙哥說得對,阮氏血貴,我不哭,我不哭……”
她最後抽噎了一聲,抬起頭將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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