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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菲,多情含蓄、成熟穩重;彤兒,青春倩麗、活潑開朗。在江安義萌動的青春期裡,這兩個女子都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看著身著黃衫的彤兒,想起許昌化花園中的那樹臘梅來,“零落黃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江安義在腦中將此句詞補全。
暗歎一聲,江安義招呼石頭去打洗臉水,倒上一杯茶,道:“彤兒姑娘,不要傷心了,我答應你,盡力勸說餘師不傷害許昌化。”
彤兒抬起頭,淚眼朦朧地道:“你可說話算數?”
緊接著下意識地往椅子內縮了縮,擔心地看著江安義,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在禽獸的邊緣走了回來,江安義將手中的茶遞給彤兒,苦笑道:“彤兒你多心了,江某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剛才你也說了,許兄只是被逼無奈,無意害我,我會向餘師稟明,應該罪不至死吧,小小地懲戒一番即可。”
彤兒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茶喝了幾口,哭了半天早就渴了。
喝著茶,彤兒不時地把欽慕的眼光投向江安義,真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僅文采出眾,人品也極佳,只是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遇上他呢?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幽怨。
青春美少女的殺傷力可不小,江安義的目光雖然放到書上,心裡卻在唸著夫子雲聖人言,順帶著把滿天神佛都請了個遍,全力告誡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動,要做正人君子。
洗過臉,江安義讓石頭送彤兒出門,自己在院中胡亂地逛著,安撫著躁動的心。這些年來許多事都亂糟糟地湧上心來,理不清楚,心不平靜。無意中看到餘師的房間還亮著燈,江安義便走了進去。
“安義,這麼晚還沒睡啊,你大傷初愈,要注意休息。”餘知節放下的書,溫和地道。
師者,解惑也。江安義對如何處置許昌化拿不定主意,索性把問題拋給了餘師。
餘知節默默地聽江安義把前因後果講完,思索良久,開口道:“安義,為師聽你講過以前欠債的事,你娘說過那句‘做人不能光記仇不記恩’的話很有道理。許昌化是李家的走狗,不過此人還算俠義,在安齊縣口碑很好,至於如何處置許昌化,你拿主意,為師按你的意思辦。”
系鈴還須解鈴人,從餘師的房中出來,江安義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彤兒從清府仗衙門出來,城門已經關閉,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已經得到江安義的答覆,又困又累的彤兒放下心思,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顧不上洗漱,彤兒打馬如飛,往家裡趕。衝進屋內,丫環說一個時辰前安娘就出發去看許昌化了。
唉呀,貪睡誤事,心急如焚的彤兒又拼命地往縣城趕,懊悔怎麼沒有先到衙門看看。
安齊縣監牢,許昌化被單獨關在一間大牢房內,朝陽透過牆上的窗戶射進來,鋪在床板上的稻草煥發著金黃的色彩。
許昌化在牢中並沒有受罪,獄卒們“許爺長許爺短”地巴結著,讓其他監牢裡的犯人們羨慕著。一日三餐有人送來,有酒有肉,可是許昌化面壁而坐,幾乎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酒肉便宜了那些獄卒們。
死志已萌,三天時間,許昌化兩眼深陷,顴骨高聳,多年習武打下的好底子,依舊坐的筆直。腳步聲在牢門前停住,許昌化沒有轉身。
“許郎,”哽咽的聲音傳來,是安娘。
許昌化緩緩地轉過身,見妻子滿面悽容,一身白裳站在牢門前,要不是身旁的丫環摻扶著,此刻怕已站立不住。
獄卒開啟牢門,擺進張小几,另一個丫環從食盒中拿出炒蹄筋、熗蝦仁、罈子肉、熘魚肚,最後是一缽滿滿的香肉,都是許昌化平時最喜歡的菜。
有菜無酒,許昌化見妻子手中死死地攥著壺酒,立時明白了。
許昌化放聲大笑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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