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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吐,你居然還吐到她家裡,臥槽,你吐得出口!?憋你也得給咱憋回去啊!人家洗手間都收拾得比你的床鋪乾淨!”
眾人都覺理解了,張天遙也哈哈大笑,一推他的肩膀說:“靠,我女人家也是你亂吐的,早知道我先替她修理了你!”
岑野任眾人推搡著,懶洋洋靠坐在椅子裡,似乎還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不過想到都好幾天了,許尋笙還不待見他,雖然每次看到她冷冷淡淡的樣子,挺好笑的,但一深想,似乎心底深處也有點煩躁,有點不踏實。
“不管了!”輝子說,“你小子必須得跟許老師賠禮道歉。”
趙潭也說:“是啊,人家一個女孩子,對我們這麼照顧,你居然還敢觸犯龍鱗,這事兒,小野你得擔著。”
岑野端起啤酒,一口乾了:“我擔著。”
可具體要怎麼擔著,岑野心裡也沒個清楚的轍兒。大夥兒出的那些主意,他都覺得不靠譜,什麼一起請她吃頓飯,岑野想都想得出,許尋笙會照舊禮儀周全,搞不好還會去先買了單,但就是不理他岑野;
又或者說讓岑野再去給她賠禮道歉,可岑野也是要臉的人,心想老子一張臉不是讓女人反覆打的,不幹。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辦法,後來大家喝著酒,又把這事兒給忘了。
岑野其實沒忘,這晚喝完酒回到家,他躺在床上,還在想,對於許尋笙這樣一個女人,應該怎麼樣讓她開心起來?
——
許尋笙每天的生活是很規律的,早上6點起床,洗漱,吃點早飯,而後打掃屋子,出去走幾個圈,上午教課或者乾點自己的事。
這天清早7點不到,她推開門,天還是剛亮,陰白一片。她吃驚地發現,門廊上的燈,不知何時被人開啟了,照得園子裡通亮一片。再仔細一看,院子裡的落葉已被掃得一乾二淨,木走廊還被人不知用水拖過還是擦過,溼漉漉一片,在清晨透著寒意。雖然活幹得不太漂亮,水漬太多不均勻,但顯然是剛剛完成。她的木柵欄上,甚至還掛了一排喜慶的小彩燈,閃閃亮著,令她差點以為走錯了院子。
一個人從院子角落走出來,拍拍手掌,大清早的,嚇得許尋笙渾身一震。他卻站在燈下,咧嘴笑了:“院子掃過了,拖過了,連柵欄都給你抹過了。池子裡的金魚,我也給你餵了。”
許尋笙不知道岑野早上幾點來的,可是滿頭黑髮上都蒙了一層寒霜,笑得淡淡的,是在對她邀功,但是眼神清澈。許尋笙再冷的心,都得被這人給捂化了。其實這幾天她也不惱他了,就是面子上有點下不去。哪裡想到他還真的放得下面子,鄭重其事冒著嚴寒來幹活兒贖罪?
她問:“你不冷嗎?”
他把雙手塞到口袋裡,有點可憐地答:“冷啊!”
許尋笙轉身進屋,也不說話,把門開著,留給他。他自然是非常識相地跟進來。許尋笙開啟了暖氣,又去燒水,屋子裡靜悄悄的,他自動自覺站在暖氣片前烘手。
許尋笙盯著燃氣灶上的鐵壺,咕嚕咕嚕響著,她問:“你不需要這樣。”
岑野答:“我不這樣,在你這兒就一直得是二等公民了。我靠,憋屈啊,老子到哪兒不是獨領風騷人見人愛?”
許尋笙忍不住笑了。她沒有回頭,但是能感覺到,岑野看到了她的笑。於是他連嗓音都飛揚了幾分:“行了,許老師都笑了,那是不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喝醉酒再也不來你這兒了,絕不給你添麻煩。成嗎?”
許尋笙點點頭。剛想把燒開的水壺提下來,一個人影先閃過來,提下來,問她:“是倒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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