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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便越有點難過,豫王這麼做一點錯都沒,甚至可以說是用最好的方式化解了這場鬧劇,這樣徐佩蓉不僅不會因謊言被戳破羞惱怨恨他,反而會感激豫王處處為她著想。
可前世她為何從未發現,自己的夫婿竟是如此心機深沉、審勢善謀之人。
不遠處有人放起了煙花,足以輝映銀河的炫目光澤,到最後燃盡時,卻只剩灰黃色的迷霧,一層層,縈上安嵐的心頭……
馬車開到了侯府門前,安嵐神情恍惚地從車上走下,突然轉頭對肖淮道:“如果,以後給你個跟著豫王的機會,再假以時日,你便能一展所才,徹底擺脫出身,做到位極人臣,你說好不好。”
肖淮臉色一變,低頭道:“肖淮這一世都會追隨小姐。”
安嵐笑起來,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說過,你是一隻關不住的雄鷹,我想看你能早日高飛。所以,我想找位師傅來教你武學和兵法,你如果有中意的人選,也可以告訴我。”她俏皮地笑著,壓低了聲音道:“只要不是什麼世外隱士,我還是能請得起。”
肖淮雙肩微顫,唇邊肌肉緊咬,好像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太輕。再抬頭時,安嵐已經提起裙裾邁進侯府的門檻。她隱隱覺得,所有的事都和前世不一樣了,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不如想提前安排好一切,至少給真正對她好的人找一條光明的道路。
宣元九年七月,豫王李徽在國子監開經筵,吸引了許多士族學子蜂擁而來,連幾位皇子都被成帝塞進國子監,叮囑他們向皇叔好好學習。
安嵐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總算能把男子的儀態扮出□□成,這時跟著李儋元走進國子監,看著身邊著皂服烏冠、侃侃而談的學子們,心中莫名激動。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裝扮,突然有些不服,對身邊李儋元輕聲道:“總有一天,我想讓女子也有資格進國子監讀書。”
見李儋元露出意味不明的淺笑,安嵐輕哼一聲道:“女子若有機會與他們同窗聽學,論聰慧,論氣度,可不一定比這些男人差。”
李儋元笑著搖頭,“你才來第一天,就放出這種豪言,若是上一段時間的學,只怕連狀元、榜眼都是你的囊中物了。”
安嵐知道他總愛氣她,索性閉了嘴,昂著頭直往裡走,可又怕李儋元身子弱跟不上,邊走邊往後面瞥,一不小心便撞上一個人。
那人長相清秀,打扮的明顯和普通仕子不同,聽著安嵐忙不迭地道歉聲正要翻臉,看見她身後走出的李儋元又露出驚訝表情,連忙行禮道:“原來是三殿下啊,看來您最近果然是如宮裡所傳言的身體好了不少,竟能親自來聽學。”
安嵐皺起眉,總覺得這看似恭敬的問候裡藏著些微妙的譏諷之意,李儋元抬起下巴,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原來是徐朗徐主簿啊,以往都是在皇兄屁股後面看見你,今日沒跟著皇兄,倒差點沒認出來。”
這徐朗在詹事府裡當主簿,因為和太后沾親帶故,又善於阿諛奉承,是太子身邊正當紅的人物,今日太子懶得前來聽學,便派了他來代替。他以往仗著有太子撐腰,將誰都不放在眼裡,這位三皇子本來就病弱失寵,又正好是太子的眼中釘,是以剛才故意在話裡揶揄,誰知三皇子一開口就把他說成太子身邊一條狗,旁邊有經過之人已經捂嘴偷笑,氣得徐朗臉上陰晴不定,但到底不敢發作。
安嵐原本正氣著呢,這時也毫不遮掩地笑了出來,徐朗一肚子火正沒處發,一眼瞅見她,突然想起收到的訊息,陰測測笑起來道:“這位可是三殿下的表兄,沈晉沈公子。”
安嵐一挑眉,朗朗答道:“正是在下。”
徐朗提高聲音道:“三殿下你這可不對了,這國子監也算是學府清雅之地,怎麼能帶個愛穿女人裝的娘娘腔進來。”
李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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