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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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鼓勵,雖沒敢說起自己想要續寫《石頭記》的想法,下筆卻也自信多了,每日都會寫一兩篇人物小傳給同好們鑑賞,博採各家之長。
前些天正是重陽佳節,他們一行人前去登後山,遇到不少同住學館的讀書人,他們聚在山腰歡笑暢談,都覺文興大起,各自討論起近日所得,都覺住進學館之後大有增益。
末了他們還往空蕩蕩的巖壁上提起了詩,相約下次再來時得了新詩再把這些舊詩換掉,到時候誰的詩若是換不下去可就要請大夥去吃頓香鍋了!
寶慄摸摸興奮講述著這次聚會的見聞,哼哼兩聲,埋怨道:“好哇,他們居然趁我不在,偷偷搞了這麼熱鬧的聚會!”
文鳥說道:“若是他們知曉學館是你所設,必然會請上你。”
寶慄想想自己不大會作詩,也就作罷了。她說道:“我看這文氣只有那麼一點點,是不是不夠你們生活啊?我記得你們天水崖那邊文氣可多了!”
文鳥信心十足地道:“天水崖那邊的文氣是積攢了許多年的,如何能這麼比較。我們這裡不過才半年功夫就挖掘出這麼多身懷文光的人,以後文氣肯定會越來越多!”
它們生為文鳥,怎麼能坐享前人的福廕呢?不過半年的功夫,它們已經喜歡上這種從無到有的努力過程,再也不想過以前那種聚居天水崖理所當然受人敬仰的日子了!
寶慄不免又想到了長安印之事。她知曉文鳥以文氣為生,不由好奇地問道:“你知道長安嗎?我聽南海龍王說,長安這個地方曾經文氣沖天,他們的先祖遠在南海都能看見。”
文鳥咂摸著“長安”二字,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甚至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與懷念。
可它回想了許久,卻沒想出曾在哪兒聽過這個地方。
文鳥搖著頭說道:“我沒聽過。”它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總覺得它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一聽到這個地方,我就有些想流眼淚。”
寶慄往文鳥看去,卻見它圓溜溜的眼睛已是水霧朦朧。
寶慄沒見過鳥兒掉眼淚,這會兒卻顧不得新奇,忙安慰道:“別哭別哭,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
文鳥以翅掩目,淚水漸漸浸溼羽翼。
其他文鳥遠遠見狀,也飛落下來問是怎麼回事。
這是它們之中最有天賦的年輕鳥兒,比它們更敏銳更聰慧,平日裡都是它與寶慄交流居多。
聽到寶慄說明事情原委,它們一下子安靜下來,對於“長安”並沒有太大感覺。
“它當初是前輩們撿回來的蛋,莫不是與長安有什麼關係?”
“對,會不會是因為它出生在長安啊?”
“可是長安在哪裡呢?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文鳥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寶慄還是頭一回聽說這隻格外聰穎的文鳥是被撿回鳥群中的。她一下子想到了背明鳥,不由說道:“你們自己玩去,我先帶它去個地方冷靜冷靜。”
眾文鳥對寶慄頗為信任,聞言自是振翅散去。
寶慄帶著肩上那隻文鳥去了寶鏡山。
背明鳥正與靈禽們自由地在湖畔和林間穿梭玩耍,察覺寶慄的到來後立刻聚攏過來,說是要聽新曲子。
見寶慄肩上立著只剛哭過的雪白鳥兒,背明鳥有些好奇地飛過去繞著它和寶慄打轉:“你從哪兒來?”
“我從天水崖來的。”文鳥哽咽著道。
“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啊?”背明鳥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文鳥說道,“聽到長安,我就覺得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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