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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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明鳥把“長安”二字含在嘴裡,不知道怎地竟也生出幾分痛楚來。
它們這些靈禽瑞獸與人不一樣,它們出生時常伴隨著先祖的零碎記憶,大多不甚完整,只留下個大概印象,算是一種特別的傳承。
背明鳥越想長安二字越煎熬,忽地衝上雲霄,於雲間痛苦長嘯起來。
寶慄追了上去,抱著背明鳥說道:“怎麼了?不難過,我們不難過。”
背明鳥把腦袋埋在寶慄的頸窩上,緩緩念道:“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
寶慄一愣。
文鳥彷彿被背明鳥喚醒了記憶,它站在寶慄肩上接了下去――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寶慄伏在雲端,忽見雲下宮闕連綿而起,坊市林立,無數文士站在城樓之上遙遙仰望天穹。
這些文士有男有女,有年輕男子,有耄耋老翁;有做少女打扮的,也有做婦人打扮的。
每個人都神容肅靜、目光虔誠,不知過了多久,忽有文鳥從他們體內破胸而出、凌空飛去。
群鳥一去,文士與那繁榮美麗的城池也就此化為齏粉。
寶慄從雲端躍下,卻沒來得及觸碰到那消散無蹤的虛影。
長安不見了。
長安沒有了。
天長路遠,夢魂難至。
寶慄抱住輕輕顫抖著的背明鳥,忍不住說道:“為什麼沒有人記得長安呢?為什麼沒有人記得他們呢?”
那麼好的詩,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沒有人記得呢?
背明鳥虛弱地伏在寶慄肩上,剛才回憶起那一首詩似乎耗盡了它所有力氣。
寶慄把背明鳥安撫好,才帶著文鳥離開寶鏡山。
韋霸見寶慄一回來就進了寶鏡山,本就有點擔心,見寶慄心事重重地出來了,擔心地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寶慄對韋霸一向不會隱瞞。她心裡有了決定,抬起頭對韋霸說道:“我覺得我們不需要躲著藏著。既然那日那個自稱來自天庭的傢伙能找到我,別人應該也可以。他們丟了東西不敢來找,可見他們心虛得很,”她又把背明鳥與文鳥的情況給韋霸講了,堅定地道,“和它們這樣的上古鳥獸後代應該還有不少,我要把它們找回來。”
韋霸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要是有人來找茬,我們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他們來自天庭又如何,我們祖師爺也在天上來著,誰天上還沒人了?”
寶慄聽韋霸這麼一說,也想起紫雲宗那位其貌不揚的祖師爺。她說道:“我們祖師爺長得普通,實力不知道怎麼樣,也不知他能不能打得過!”
韋霸不是那種特別尊師重道的人,聽寶慄這麼嘀咕也不覺得她有多大逆不道,只覺這小丫頭到底還小,看人只知看臉。
韋霸說道:“我們祖師爺可是人間最後一個飛昇者。”
寶慄聽後更加憂心忡忡,嘆著氣道:“那就是我們祖師爺排行最末啊,看來我們指望不上他了。”
韋霸一陣無言。
雖然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能不能給祖師爺點面子?
有個詞叫“後來居上”沒聽說過嗎?
兩人針對祖師爺進行完一次不能為外人道的對話,寶慄便登了後山。
寶鏡山只有她和她允許的生靈能進出,後山卻不一樣,她平日裡允許周圍的人隨意入山,只是不許放肆遊獵、肆意殺掠罷了。
到了峰頂處,峰頂見上頭佇立著一塊巨石,便在石上刻寫起來。
韋霸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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