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稔地抱拳,笑道:“溫雅兄,好久不見。”
一干徒弟與道童們都感覺以後再難直視“溫”與“雅”這倆字了。
那“鐵塔”開門時一臉不耐煩,及至看清了木椿真人,面色才稍緩了些,嘟囔了一句:“小椿,你怎麼來了?”
程潛猝不及防地聽了這嚇人的稱呼,整個人一晃,差點從馬背上一頭栽下去,身上火速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進來吧,”溫雅瞄了一眼嚴少爺那威風凜凜的車隊,皺了皺眉,“你來就來了,怎麼拖家帶口的,這是去送親?”
李筠程潛與韓淵三人一同竊笑著望向嚴爭鳴,嚴爭鳴拿出他的新佩劍,獰笑著在李筠那匹膽小如鼠的馬屁股上狠抽了一下,李筠的馬頓時變成飛馬,前腿高高抬起,歇斯底里地向前蹦了幾下,將破客棧門前群雞攪合得向陽而騰起,連肥豬也跟著哼哼而鳴。
嚴爭鳴踩著風蕭蕭兮,趾高氣揚地走進他這輩子住過的最破的茅草房,心裡是一片前途無亮的悽惶悲壯。
☆、第 24 章
當天,嚴少爺連飯也沒出來吃——那破客棧的飯是給人吃的麼?
他病懨懨地塞了兩塊點心,晚上又痛苦地睡不著覺。
儘管道童已經將他下榻的茅草屋從裡到外打掃了一百八十遍,他還是覺得床褥有味道,床板硌得他睡不著,屋裡又悶又熱,什麼香都讓人心煩意亂。
總而言之一句話,在這破得前無古人的鬼地方,嚴少爺對整個人生都產生了如鯁在喉的懷疑。他終於忍無可忍,秉承著自己不痛快也不讓別人痛快的原則,一躍而起,準備去找師父算賬。
嚴爭鳴甩下道童,化身成一隻沒頭的蒼蠅,怒氣衝衝地在破客棧裡亂碰。
由於客棧太破,老闆又長得像個賣人肉包子的黑店主,在此處落腳的只有他們一家,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嚴爭鳴路過了眾多鬼屋一樣的茅草房後,在最裡面的一間找到了他那遭瘟的窮酸師父。
然而他並沒有貿然上前,因為嚴爭鳴遠遠地看見,木椿真人正和客棧老闆溫雅在一起。
私下裡找師父麻煩不要緊,但嚴爭鳴沒打算在外人面前掃師父的面子。
可是好不容易找過來,就這麼回去,他又心有不甘,於是嚴少爺猶豫了片刻,最後在荷包裡摸了摸,摸出了一片蟬翼。
這鬼東西不必說,自然是李筠做的,一小片蟬翼上有五個孔洞,將孔洞用線紮起來,掛在脖子上,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妨礙別人的五感,隱匿自己的行蹤。
當然了,李筠能做出什麼高階東西?這個小玩意功能有限,什麼讓人憑空消失、隱身息聲之類是不用想了,只是如果離得足夠遠,佩戴的人又足夠小心,它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這玩意是韓淵掏鳥蛋的利器,被嚴爭鳴看見以後義正言辭地教訓了一頓,隨後據為了己有。
嚴爭鳴繞到茅屋另一側,從那四處透風的破院子裡翻了進來,躲在茅屋後,打算等著那個叫溫雅的滾蛋,再出面和師父理論一番。
嚴爭鳴常年練劍,雖然不怎麼用功,也比尋常人手腳靈活,有了李筠這片蟬翼的護持,他有驚無險地沒有驚動前面的兩位真人。
嚴爭鳴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好一張找碴的臉,等著師父送客。
而就在這時,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傳到了他耳朵裡。
溫雅道:“我去年算得天降異象,還想是什麼事,原來是天妖降世。天妖降世,妖王震怒,再加上群妖譁變,妖谷中想必要血流成海,那天妖尚在卵中,若當時那人沒有以一己之力強行平亂,又將天妖卵送出……一個浴血而生的天妖,嘖,那想必就不單單只是扶搖山的劫難了——對了,那天妖現在何處?孵出來了麼?”
木椿真人淡定地答道:“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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