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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過去,高品看著少女走過一夜一夜燈火長街,最終長成了大姑娘。他一直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跟隨著,之前禁不住葉蘭王賞識,接了一份閒職,不影響他護送姑娘。
但葉蘭王準備給他升職加薪的時候,高品以“老父年邁體衰,不願遠行赴職”的理由拒絕了。
高老爺早幾年還硬著語氣反對,後來就嘆氣說“兒子大了,不由爹了”,便再也沒反對,甚至隱晦說過幾次若是追到姑娘了得帶回家來。
只是除了讀書之外,他高品確實沒什麼擅長的地方。
有一日,他準備出門去護送姑娘,卻看到家僕步履有些慌忙地拿著一張紙條過來攔住了他,說道:“少爺,是安柔姑娘的信。”
他大喜,其實也沒奢想著她會寫什麼情話關切,他想了想覺得更可能是冷漠拒絕一類的話。但是那沒關係,安柔給他寫信,這便是頭一遭,十分值得高興。
於是笑得見眉不見眼地將紙張攤開:“懿周親啟,謝你七年默守,我有一事匆忙去做,應當不回來了,今日過後,便忘了我吧,安柔筆。”
笑容僵硬了,高品覺得心臟前所未有地劇烈跳動起來,像是點燃了一團深秋裡被幹燥得幾近枯碎的草葉,疼痛順著血管從胸腔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將手中的紙張緊握成一團,向城西清水街的方向飛奔,期間還不慎撞了一下家僕。
家僕自然不會對少爺不滿,而是滿心感慨地看著少爺逐漸遠去的背影,那麼多年過去,少爺熱愛的始終只有讀書和安柔。
於是站在原地整理了一番衣物,準備向老爺報備了。
高品第一次在人海茫茫之中,將君子禮儀忘得一乾二淨,他跑得飛快,腦海被各種各樣的安柔填滿了,不顧一切地狂奔向她。
當他看見那扇門時,連安柔的畫面都忘了,他猛地推開,卻看見纖弱的姑娘愕然回首,於是再也顧不上什麼發乎情止乎禮,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高品覺得,他並非初擁了心上人,而是失而復得了這個擁抱的主人。
安柔在家中醒來,隱隱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卻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了,月亮也藏進了厚重的黑雲之中,便不再想著出門,只是在納悶怎麼想不起今日做了什麼,不想此時卻被這位向來將距離保持得極好的公子緊擁在懷。
理智告訴她,該推開,最後她卻被那隱隱的顫抖和擂鼓般的心跳聲蠱惑了。
她想著,就抱一次。
良久,月亮自厚重雲層露出一道黯淡銀邊,將略微淒涼慘淡的光投向人間。
徵羽只覺得他好像陷入了一場睡不醒的夢境,夢中他遠遠沒能修成人形,他的創造者還在世,用老瘦乾癟的手輕輕拂過他的琴絃,如同在撫摸他的髮絲。
他聽見創造者低低地說:“若我時日無多,你可怎麼辦啊?”
他陪伴著創造者走過千山萬水,曾在高朋滿座之中演奏陽春白雪,也曾在荒野古村之中演奏下里巴人,看似矜貴,也未必不親民,說不清究竟是雅,還是俗。
創造者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幾乎是整日抱著他,如同垂垂老矣的年邁者,總舍不下尚有很長人生的年輕人。
創造者好像說過:“若你也有心,可要記得學得機靈一點,我該走了……”
徵羽知道,以創造者的名氣,自己作為他的巔峰作品,無疑要遭遇許多腥風血雨。傳說中,他的琴語可以操縱人心,其實這是誤傳,他只是能用琴語解人心。
懂琴的,或者不懂琴的,那麼多人,那麼多滿是渴求的手。
當他修為高一點的時候,他施用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將自己的一根琴絃“崩斷”了。世人都知道,徵羽琴的弦,是同一種珍稀材料,既然珍稀,便很難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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