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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拂落的花瓣追著風,飄向遠處,彷彿落在了兩年前雨漲春池的湖面上,隨著微波一蕩一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時光被搭回往昔,那是記憶裡趙凌雲被放出冷宮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著薛真卿直抒胸臆。
“夫志當存高遠,慕先賢,絕情慾,棄凝滯,使庶幾之志,揭然有所存,惻然有所感。”可是,“志向”這種東西對於趙凌雲而言,似乎猶如天邊月,他清楚那是什麼,可偏偏無論如何踮腳、蹦跳也夠不著。
身處冷宮之時,命如草芥、身似浮萍,除了“活下去”,他收斂了其他念頭和少年心性,為了“活下去”,他更是需要收斂鋒芒、隱藏志向。
出了冷宮,又因為那身驚豔的皮囊一度惹來萬眾矚目,面對關注,他則表現出一副浸淫書畫,胸無大志的模樣。寧願令眾人覺得他只是個徒有虛表,心中毫無溝壑的繡花枕頭,也不想讓別人窺見他的真實一角。
世人都說,“廣元王周瞻黃金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而他趙凌雲又何嘗不是活在層層偽裝層層面具之下呢?
那年,太子趙子淵攜同太子太傅章載道為首的東宮僚屬開始大張旗鼓地追查陳年舊案——軍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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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就怕太子麾下的監察御史不知何時就會查到自己頭上。
整個西楚朝廷早就爛了根了,這公飽私囊的勾當,朝中半數以上的官員都多多少少脫不了干係。
私售軍糧是重罪,不是罰俸禁足、吊了腰牌面壁思過就可以了事的。軍糧事關邊陲國防,動輒株連九族都不為過……而這西楚廬陽城中多的是沾親帶故、相互聯姻的官宦世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盤根錯節榮辱相依,牽一髮而動千鈞。
軍糧舊案,只待太子在這團亂麻裡面牽出個線頭來,抽絲剝繭,拔出蘿蔔帶出泥的,誰都逃不脫干係。在這起晉元末年的舊案之中,想要明哲保身或者獨善其身,在那時的西楚重臣之中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於是,朝野上下那些平日裡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傾軋的各大世家,瞬間,摒棄門第之別,難得的心齊,有人開始慫恿西楚孝欽帝廢長立幼、有人暗暗羅織太子謀逆罪證,他們為自保要從根上拔掉太子和章載道為首的這群東宮僚屬,這群西楚的“骨鯁”。
朝內暗濤洶湧、風雲詭譎,一場針對東宮的政變正在悄悄醞釀。
一道道奏摺指向太子謀逆,雖無實證,但終究積毀銷骨、眾口鑠金,東宮被鎖太子禁足,章載道一干東宮僚屬悉數被投入詔獄待審。
趙凌雲當時雖無權無勢,但也暗中支援太子徹查當年的軍糧案。
要知道,他的外祖父當年正因牽扯其中,喪命詔獄。母親和其他親人也是因此而淪為奴籍,盡相離散,嚐遍流離之苦。可以說,倘若沒有軍糧案,就不會有趙凌雲日後一十六年的冷宮之苦和年少喪母之痛。
那年廬陽的暮春,踏青的遊人紛來沓至。
廬陽城南有一座名山,擁有奇松、怪石、溫泉、雲海、冬雪“五絕”;城西是古村落,有著牌坊、碑林;城北有著木蘭林和北嶺獵場……這三處吸引了絕大多數的遊人。
相較之下,城東的那個平平無奇的望波湖倒成了無人問津的地方。正好,此處方便了趙凌雲和薛真卿倆人幽會。
那日,趙凌雲和薛真卿兩人摒卻隨從,泛舟垂釣於湖上。
湖面飄著幾朵被吹落的不知名的山花,魚線靜靜垂在水裡,探進水面之下深不見底的地方,趙凌雲似乎並不在意魚兒會不會咬鉤,他的眼睛不曾離開薛真卿。
一手執魚竿,一手支著下頜,他側頭注視著薛真卿。美人鬢邊青絲被微風吹拂,烏髮疊加於遠處鴉青色的春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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