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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臣者,有的忠君,有的忠天下。傅深和他叔叔傅廷信一樣,是個忠天下的臣子。”
“傅深這把刀,總有一天會調轉刀尖對準主人,你說,朕如何能放心將他傳給子孫後世?別忘了,北燕鐵騎雖然守在邊境,可距京城也不過千里之遙。”
嚴宵寒再一次在心裡暗罵傅深,這根棒槌八成是幹了什麼費力不討好的事,得罪了皇帝,他那北燕軍又嚴密的跟個鐵桶一樣,飛龍衛想挖點訊息簡直難於登天。若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提前準備好對策,今日他何至於被皇帝和太子打的個措手不及!
“夢歸,你跟在朕身邊許久,是朕最得用的肱骨,”元泰帝道,“你與傅深不同,只要邁出這一步,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你若執意不肯,朕再給你個選擇。”
嚴宵寒抬眼,望向高踞龍椅之上的帝王。
金口玉言,冰冷的字句染著森然殺意,一個接一個滾落金階。
“要麼接旨,同傅深完婚,要麼,你去替朕親手除掉傅深。”
時移世易,當年元泰帝有多倚重傅家,此刻就有多忌憚傅深,甚至到了不除不快的地步。
嚴宵寒撿起磕掉一角的聖旨卷好,他一直跪著,此刻深深俯身下去,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臣……叩謝陛下隆恩。”
微薄的天光照進殿內,落在高懸的“中正仁和”牌匾上。
這場秋雨來勢洶湧,宮門外積水遍地,黃葉飄零。滿目黯淡昏沉之中,被水打溼的紅衣便格外顯眼。
嚴宵寒目不斜視地走到那道筆直的背影面前,居高臨下,冷冷地道:“陛下不會見你的,別白費工夫了,回去吧。”
傅深沒抬頭,只抬了下眼皮,平視著嚴宵寒的雙腿,態度竟比站著的人還倨傲:“皇上讓你來的?”
“此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別問了。”
“你答應他了。”
嚴宵寒彷彿突然被他激怒了,在宮內鬱積的怒火沖天而起,劈頭蓋臉地朝傅深砸下:“是啊,不然呢?我今日的一切,權勢地位,都是皇上給的,我有什麼資格不答應?!”他一把拎起傅深的領子:“你還有臉來問我?你不是清高嗎,不是一心為國、效忠陛下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現在怎麼又跑到宮門前來跪著求陛下收回旨意了?不是該高高興興地領旨謝恩麼!你跪在這兒給誰看?”
雨越下越大,嚴宵寒躬身靠近傅深,近的甚至貼上了他被雨水打的冰涼的側臉。
嘶啞的怒吼壓在嗓子裡,淹沒在滔天的雨聲裡,微弱的不敢落在任何人耳中,偏偏讓傅深聽清了。
“你是堂堂北燕統帥,為什麼要在這受這種委屈?你為什麼不反?!”
傅深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忽然笑了。
他所有的憤懣無奈、心灰意冷、感同身受,漠然的洞察與刻骨的煎熬,俱在這一笑之中。
嚴宵寒似乎被這一笑灼傷,驀地鬆開了手。
傅深閉了閉眼,臉色在雨水的浸泡下白的近乎透明,水珠順著髮梢眼角滾落,痕跡蜿蜒,過於瘦削的下頜和脖頸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易碎來:“其實我知道,就算在這兒跪斷了腿也沒用,只是到底意難平……我是不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實在對不住了。”
“可是嚴大人,君子立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北燕鐵騎守家衛國,數十年的英名榮光,如何能因我一己之私,變成千古罵名?”
“傅某或許做不了君子,但絕不做罪人。”
風急雨驟,烏雲沉沉,天地間一片晦暗。
傅深說:“今日之辱,來日必還。”
嚴宵寒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他從前以為自己瞭解傅深,於是輕視他那種過分天真的執著。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傅深遠遠不止他所瞭解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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