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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宵寒輕手輕腳地走近床前,傅深只覺得腿上一重,緊接著腳邊的被子掀開一角,一個暖呼呼的東西被塞進被子裡。做完這一切,他沒有多做停留,又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等門板無聲合上,傅深睜開眼睛,藉著窗外透進的微光,看清了自己腿上多出來的一床被子。小腿碰到堅硬的熱源,他把手伸進被子裡摸了一下,是個銀質的湯婆子。
窗外雨聲淅瀝。
受傷的腿腳血行不暢,蓋著被子也暖不過來,他本來不太在意疼痛,可一旦嚐到這個小湯婆子帶來的暖意,方才的冰冷忽然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你對“別的人”也這麼無微不至嗎?
傅深仰面躺回床上,望著床頂發怔。他想自己或許真的不適合朝堂,北燕統帥可以揮刀斬斷來犯之敵,卻被一床被子和一個湯婆子輕而易舉地綁住心神,溫柔鄉尚且掙脫不開,日後還怎麼面對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
“真操蛋啊。”他心想。
也許是睡前想的太多,一會兒是嚴宵寒一會兒是元泰帝,很少做夢的傅深居然夢見了自己少年時。
十六歲,他第一次遇見嚴宵寒。
元泰十八年寒食節,皇城的夕陽輝煌壯闊。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
這天元泰帝外出祭陵,禁軍隨行。恰好傅深與相熟的一群公子哥外出踏青,日暮時分方歸城。
正值初春時節,城中士女遊人如織,一群英俊瀟灑的年輕公子策馬入城,引來無數注目。更有大膽女子將手中絹帕或是鬥百草所用的各色花朵擲向眾人,聲勢比“擲果盈車”不遑多讓,盛況空前,百姓駐足,城門處一時熱鬧非凡。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披堅執銳的禁軍當先衝進城中,人群自動讓路,為首者高喊:“御駕出行,閒人退避!”
人群在傅深面前彙集,前面的連連後退,後頭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擁堵不已。眼看禁軍就要衝到跟前,傅深急忙撥轉馬頭避讓。誰知他這一側身,恰好避開了一朵擲向他後腦勺的花。
那花長了眼睛一樣,繞開傅深,直飛向策馬經過的禁軍面門。扔花的人不知用了多大力氣,傅深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破風聲。
完球了。他生無可戀地心想。
向年輕公子扔花叫風流,向禁軍扔花那叫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
那禁軍揚手截住了飛來的花,詫異地往這邊看了一眼。傅深反應極快,立刻拉起袖子遮住臉。
禁軍:“……”
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御輦已進了城門,禁軍開路,百姓跪拜。傅深這一行人都是勳貴子弟,其中兩個身上還有恩蔭的武職,好巧不巧地跪在了最前方。
元泰帝也注意到了這群鶴立雞群的公子哥們,還特意停下詢問。武官一系,數穎國公府風頭最健,因此傅深不可避免地被皇帝單獨拎出來勉勵了幾句。他在石磚地上跪的腿都疼了,皇上才大發慈悲地起駕回宮。
御輦繼續前行,接著是禁軍們魚貫而過,傅深規規矩矩地跪著等皇上走遠,馬蹄忽然在他面前停駐了一瞬。
他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邃含笑的眸子。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春風深處。
傅深的視線從他的眼睛滑落到他執韁的手上,注意到他掌心裡握著一朵粉白的花。
……是剛才那個禁軍。
傅深再想扯袖子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淺色唇角一勾,策馬揚長而去,隨手將那朵花丟回他懷中。
而且手勁非常寸,花朵正好卡在領口。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尚且青澀的傅深就像個被狐狸精勾了魂的書生,滿腦漿糊地站起來,眼神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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