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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宵寒:“你這段時間留在我這裡,我幫你爭取一次回燕州的機會。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我不是問這個,嚴宵寒,”傅深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在問你,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你是皇上最青睞的臣子,最得聖寵的心腹,離登天只有一步之遙,為什麼要幫一個天生立場敵對的人?
嚴宵寒依然彎著眼睛,可剛剛眼神裡那種溫柔的揶揄已經不見了,他彷彿瞬間披上了一層刀槍不入的鎧甲,渾不在意地道:“這世上既然有不二臣,當然也就有二臣。”
傅深:“你不必妄自菲薄……”
“我的侯爺,別天真了,”嚴宵寒笑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還費心替我遮掩什麼?你我雖然同在朝堂,但你是治國平天下,而我僅僅是為官而已。不為名,只為利,不為天下人,只為我自己。”
“逐利而往,擇木而棲,這就是為官之道。”
“所以,”他說,“我沒有站在你這邊,我站在了對我最有利的一邊。”
他是棋局中的一顆棋子,也是第三個執棋的人。
他可以為一方所用,衝鋒陷陣,也可以一言不合就掀了整片棋盤。
既然元泰帝不喜歡手中的兵器有太多想法,那就乾脆讓他當個手無寸鐵的孤家寡人好了。
因為棋子不高興了。
“行,好啊,難為你能坦坦蕩蕩承認自己不是個東西,”傅深氣極反笑,“那你還把我帶回來幹什麼,怎麼不讓我乾脆淋死在宮門口算了?”
嚴宵寒無所謂地道:“當然是因為垂涎侯爺你的美色。”
傅深:“……”
他這種殺伐決斷的一方將領,最討厭京城官場中東拉西扯虛與委蛇的風氣,嚴宵寒也知道他的脾氣,輕飄飄地笑了一下,趕在他爆發前安撫道:“傅深,別再找理由替我開脫了。”
當他不再叫“侯爺”,而改為直呼其名時,身周那層鎧甲彷彿脫落了,露出一個遙遠又熟悉的側影,那是傅深最初認識的嚴宵寒。
“在兵權與君權之間選一邊,和隨手幫你一把是兩回事。你我相識數載,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陷在那裡。”
真像他自己說的,嚴宵寒把朋友間的“道義”和朝堂上的“道義”分的太清了。
傅深終於也啞口無言了一回。他不喜歡靠動嘴皮子來說服別人認同自己的想法,今天三番兩次的詰問已非常態,他耐心告罄,也不悅於嚴宵寒的“自暴自棄”,沉著臉道:“說完了嗎?”
嚴宵寒一聽就知道他要發火了。傅深先當少爺,後當將軍,慣於說一不二,有時發起脾氣來真的是很……不講理。
即便如此,嚴宵寒還是頂著滿頭的陰雲堅持道:“一會我讓人送藥過來,你記得……”
傅深冷冷道:“滾出去。”
嚴大人不愧是俊傑中的翹楚,立馬乖巧閉嘴,圓潤地滾了。
當夜傅深被他氣的睡不著,腿傷隱隱作痛,他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腦海反覆迴盪著嚴宵寒那幾句話。
他其實想問,如果換做別人,出於朋友之間的道義,除了拉他一把,你也會把他帶回家裡精心照顧、衣不解帶地守夜、不厭其煩地叮囑他喝藥嗎?
你也會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問“你為什麼不反”嗎?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風聲漸起,雨打窗欞,叮咚聲催出刻骨痠痛和微末睡意。傅深闔著眼養神,耳尖忽然敏感地一動,聽見門外傳來壓的極輕的腳步聲。
是嚴宵寒。
他把呼吸放平拉長,裝睡功夫一流,完全閉上眼睛,只靠聽聲分辨對方動作。同時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卻都如浮光掠影,一個也抓不住。
傅深不想承認他其實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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