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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分之後,按照新法,四位將軍每人都相當於一州的節度使。長治帝簡直頭大,傅深請辭了也不消停,硬生生把入殿的北燕武臣從兩個擴成八個。
君臣拉鋸半天,最後終於敲定:北燕四州每軍派一人入殿,此外,傅深雖不領兵,但仍以北燕軍統帥身份入殿。
天覆軍則歸於禁中,嚴宵寒以天覆軍使入殿。
至此,北境八州,中原五州,南方六州,西南一州,東海水師,天覆軍及原金陵八位舊臣,共四十八位殿臣,成為了大周朝新的中樞。
新制初現雛形,正悄然走上正軌,一切彷彿都朝著預想中最好的方向發展。
——除了西南。
西平郡王段歸鴻率先提出“自保”,而且說到做到,此後再沒與中原有過任何往來。當年眾人打仗的打仗,內鬥的內鬥,自顧尚且不暇,誰也沒工夫關心他究竟意欲何為。如今聖駕還朝,新政初行,眼見著要迎來太平盛世,可西南仍沒有任何動靜。
長治帝也曾派使者前往西南交涉,卻連段歸鴻的面都沒見到。一來二去,西南的態度不言自明。西平郡王竟是翻臉不認人,打算與朝廷對抗到底。
金甌缺了這麼一角,這事落在被南北一統催生了虛榮心的長治帝眼裡,便成了一根卡在喉嚨裡的魚刺。
春末夏初,京城連下幾場大雨,傅深老毛病又犯了,告假在家休養。嚴宵寒有樣學樣,非說自己在荊楚落下的舊疾也犯了,也跟著告假。
傅深當然知道他那所謂的“舊疾”不是什麼正經毛病,然而兩人前前後後奔波了快兩年,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正該把那些虧欠的溫存纏綿都補回來。這麼一想,也就隨他去了。
六月裡的某一天,兩人午睡方醒,正就著冰盆的涼意,膩歪在羅漢榻上閒聊分果子吃,管家輕手輕腳地進門,隔著屏風,站在外間稟報道:“老爺,宮裡來人了,陛下宣靖國公覲見。”
嚴宵寒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大熱的天,中暑了怎麼辦?不去。”
“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是個嬌氣鬼。”傅深摘了個葡萄堵住他的嘴,翻身下床穿鞋:“別哼哼了,走了。”
嚴宵寒就是喊的歡,也不能抱著腰不讓他走,鬱悶地咬開一嘴冰涼的葡萄汁。
誰知下一刻,那說著要走的人突然俯身壓下來,舌尖迅速在他唇瓣上勾了一圈,輕佻又風流偷了個香,含笑道:“真甜。”
嚴宵寒:“你……”
傅深眉梢一揚,不無調侃地道:“大爺,買路財已經交了,這回能放我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半句來自王夫之,後半句來自黃宗羲
第72章 奏對
京城的舊宮殿已有數百年曆史, 雖幾經修繕, 大體上卻沒怎麼變過。老房子天然自帶一種幽靜,深宮之中, 哪怕外頭是三伏酷暑, 殿內也十分清淨幽涼。
只是眼下這份幽涼彷彿滲進了骨頭縫裡, 配上長治帝山雨欲來的臉,讓傅深的老寒腿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陛下, 北方初定, 百姓亟待休養生息,朝廷新政才剛開始實行, 恕臣直言, 此時不是動兵的好時機。西南問題可以先放一段時間, 待朝廷恢復元氣,再議不遲。”
長治帝冷哼一聲,臉色陰沉,明顯沒聽進去。
傅深對現在這個場面毫無心理準備, 他知道長治帝往西南派過使者, 卻不知道段歸鴻已把皇上氣成了這樣——他頂著灼熱日光進門, 長治帝迎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西平郡王不日必反。傅卿,這杆舉兵討逆的大旗,朕還要交給你。”
傅深細問之下才弄清楚。依照舊制,五六月應是各屬國進貢的日子。前幾年朝廷忙於打仗,沒空管這些事,今年正統恢復, 正旦時好幾個外國使節前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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