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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搖的小朝廷,卻無力召集大軍北伐,全靠傅深登高一呼,各地節度使出兵,國家才有了復興之望。很多人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開始不由自主地對“朝廷”和“君父”產生了懷疑。
天下動盪之時,往往是新思想新學派百家爭鳴的時刻,其中雖不乏異端邪說,但也時有振聾發聵之聲。正是藉著這股東風,匡山派異軍突起,尤其以希賢先生曾廣的“天下為公說”最為盛行。
傅深當年看了他的文存,感覺這位老先生年紀雖大,心卻很野,懷揣著一口吃成個胖子的美好願望。匡山派學說在當時看來純粹是荒誕不經之談,就算放到現在,依然顯得很“衝”,然而透過文字,老先生潛藏於內裡的某些期望,卻與傅深所想微妙地不謀而合了。
黃金臺集議之前,嚴宵寒曾問過傅深他到底想做什麼。是黃袍加身,由他自己來做個明君;還是手握重權,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
傅深的回答十分簡短,只有四個字,但也十分驚世駭俗。
“天下共治。”
他早已不再相信賢君明主,更沒打算取而代之。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種規律束縛著一代又一代的英雄梟雄,盛衰興替,自有定數。傅深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這種“天道”,卻無法言明。那天無意中翻閱《雪梅庵文存》時,卻被其中一句話點破迷障,心中朦朧的念頭終於凝聚成型——
“天下為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私。天下之治亂,不在一姓之興亡,而在萬民之憂樂。”*
鎮守四方的將軍,各地掌兵的節度使,教化治下的牧守,輔弼諫諍的朝臣……這些人本該為黎民奔走疾呼,本該為百姓衝鋒陷陣,卻長久地帶著鐐銬,向龍椅之上、一家一姓的至尊俯首。
這場山河破碎的浩劫顛覆了一個王朝,而在劫灰之下,仍有星星餘火。
天時地利人和具備,這個轉變的時刻終於即將來臨。
就在北方大軍遲遲不動,金陵的朝臣們吵的頭昏腦漲,誰也不肯退讓妥協,陷入僵局之際,江南節度使、嶺南節度使、福建節度使忽然聯名上疏,請長治帝允准北方七軍所奏。東海水師提督緊隨其後,也跟著上了一折。沒過多久,劍南節度使發來太上皇敕旨,明言可“博採輿情,斟酌定之”。
傅深萬萬沒料到江南三地節度使會這麼快就站出來為他們說話,他原本打算以收復京城向金陵施壓,拖上一個月,不信皇上不答應。這下更好,大局已定,連太上皇都出面支援,長治帝點頭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這方面,嚴宵寒倒比他更清楚:“江南商業繁榮,江淮富甲天下,福建、嶺南海運發達。你想想,節度使們養兵的錢都從哪裡來?巨賈富商當然也想有朝一日能登堂入室,節度使如果能向延英殿選派文臣武臣,巨賈們在中樞就有了代言者,與自身利益攸關,他們當然願意支援。”
五月初四,長治帝傳旨至涿州,準其所奏。
六月底,京師收復,韃柘殘軍敗退至密雲。北燕鐵騎繼續北上肅清殘敵,九月,北燕三關重歸漢軍之手,北疆防線重建。同年,渤海國內亂,起義軍縛其原國主出降,願歸順大周,稱臣納貢,永為藩屬。
十二月,長治帝到達京師,次年正旦,於太極殿受群臣朝賀,封賞諸將,冊封中宮皇后嫡子孫暉為太子,並頒佈《殿議法》。
長治三年春,傅深晉為靖國公,加封上柱國將軍。他雖是新制的首倡者,卻並不怎麼戀棧權位,剛受封就以腿疾復發為名,上表請求辭去北燕統帥之職。
北燕軍早在去年九月收復三關時,就已被傅深重組過。整軍被一分為四,駐守薊平燕同四州,分別由北燕四位大將統領。傅深不再領兵,手上的軍務大部分都移交給了俞喬亭。
本來當初上奏時,北燕鐵騎是按整軍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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